床帐内,南宫玉良的睫毛抖了抖,耳畔似有人声,好像是惜儿。眼睑缓缓睁开,宫灯熄灭几盏,只留下微弱的光亮,他眼珠动了动,侧耳细听。
“陛下,您该睡觉了”秦宇坐在不远。
少帝坐在对面,挣扎着要往他身上爬,若是受到阻拦,反倒咯咯笑的开心,然后加倍的扑过去。
耳畔是惜儿的笑声,南宫玉良偷眼看去,晋王扶着惜儿,笑的温和,让他心神摇曳了一下。
“嗯?”晋王忽然转头。
刷的闭上眼睛,南宫玉良呼吸保持平稳
“陛下”秦宇抱起少帝,将他放在南宫玉良旁边。
“爹爹”少帝原地一滚就要爬到南宫玉良身上。
“嘘”秦宇赶紧将他扯下来,按在床上说“爹爹睡了,陛下也睡吧”
“爹爹··要爹爹!”
“嘘!”
“呜呜··要爹爹”
“嘘嘘!陛下,睡觉吧”
秦宇和少帝争执了很久,终于将人哄睡着了,秦宇将他抱起来,缓缓的走了出去。
屋内,南宫玉良看着头顶,心揪在一起,他紧紧的抓着被子,许久后才将翻涌的心绪压了下去。
“王公公”
“太后!”王公公一愣,紧接着快步走了过去。
“附耳过来”南宫玉良开口。
王公公俯身,听见南宫玉良的话,脸色大变。
相府
“这是真的?”徐含捏着锦书。
吉安靠近一些对他说“丞相,皇城禁军牢牢掌握在晋王手中,皇城禁军负责宫中守卫,建宁王等人若是毒害太后,怎会不事先安排好,只有掌握禁军的晋王才有可能”
皇城禁军原来是屯驻在城内的皇帝卫队,不过是负责在祭典时充当仪仗,庸和七年以后,宣帝深感光禄勋、禁宫校尉等人负责皇宫安全不妥,于是将所有的护卫工作交给皇城禁军,皇城禁军由皇帝亲自掌握。
可是少帝年幼,皇城禁军被越氏说通,现在掌握在晋王手中。
“可是,晋王当时在外劳军”
“丞相,此事小吏即可,晋王怎会亲自出手,更要远离以示自己清白”吉安说着有些凄然“太后中毒后便知是晋王所为,艰难留下手书,小人冒死出城和温候相见,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未能拦住徐将军还有··建宁王”
“那温候派你来是?”徐含询问。
“温候让我告诉丞相”吉安贴到他耳边,沉声说“该让太后听政了”
太后听政!徐含目光盯着前方,想起了城头上情景,狠声说“告诉温候,本相知道了”
“温候担心王太师恐怕··”
“放心”徐含站起来,笃定的说“本相会劝服他”
老太师定然已经意识到被晋王欺骗了,晋王哪里会等到自己出征被夺去大权,之前的新政不行,如今干脆图谋太后性命。
太后一死,先皇长子也死了,少帝就彻底被晋王握于掌中,到时又怎么会需要他们这两个碍事的辅臣。
他们错了,他们早该如此,只有太后和陛下,才能名正言顺的牵制晋王,而他和王谦和没有这个权利。
南宫玉良昏迷第七日,秦宇从偏殿醒来,看着寝殿的方向,叹了口气。玉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起身穿好衣服,秦宇刚想唤人进来,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爷,各位大人冲进宫来了”
怎么可能?秦宇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