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潜,拜见薛先生”来人冲他深施一礼。
杜雪堂看着他,笑的更为温文,侧身一引“苏兄,请进”
“薛先生独在安阳,新年夜里寂寥些,苏某特来探望”苏潜笑着说。
小二上了一壶酒,杜雪堂倒了一杯,袍袖一挥潇洒的说“了无牵挂有何不好,倒是苏兄,听闻今夜赵王大宴群臣,大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满殿群臣,无一良才,我为赵国将来,拜见先生”苏潜郑重拱手。
呵呵··杜雪堂笑着,半低下头,压下眼底凛冽的寒芒,声音平和的说“大人谬赞”
世人愚蠢,不懂晋王之心,他们会记住没有晋王的天下,会有多混乱和残酷。
西郊小小的茅屋中,一缕炊烟袅袅升起。
“咳咳··小风”秦宇靠坐在榻上,冲着门口喊着。
脚步声传来,临晚风拿着铲子,站在门口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怎么了?”
“我好冷啊”
“真麻烦”瞪了他一眼,临晚风到床上抱了一个被子,砸在他身上“盖好”
秦宇从被子里钻出,又冲着他问“什么时候吃饭?我饿了”
“老子说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锅里什么哗的一声,临晚风丢下一句跑了出去。
“没大没小的”秦宇摸摸鼻子,嘟囔了一句,看着窗外呵呵的笑了。这一次,老子真的捡了一条命。
四野之间黑暗一片,只有这一处小小房舍,檐下一盏红灯,摇曳的昭示新年的喜庆。
“按理说,该喝一杯”秦宇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
临晚风斜了一眼披着厚厚棉被的人,鼻子里哼出一声嘲笑“按理说,你这老东西就不应该救回来”
“怎么跟爹说话呢?”秦宇看着他。
“姓白的”临晚风放下筷子,瞪着他说“你信不信老子再给你扔出去”
“小风,我不对不起你啊”
嗯?姓白的终于良心发现了?临晚风看向他。秦宇提着筷子,悠悠的对他说“不该把你托付给红姐,学的目无尊卑,口无遮拦”
我就知道!临晚风手在桌下一动,在他的小腿狠狠的拧了一下,笑呵呵的问“姓白的,你再说一遍?”
“啊!小风放手”秦宇隔着桌子够不到他,疼的直拍桌子。
“谁口无遮拦?”
“儿子,你有种掐死老子,老子去马五那里告状”
秦宇动着身子,奈何负伤虚弱,临晚风眉毛一抬,手上更加用力。
“你还敢提爹!”
“啊!”
夜空下一声惨叫,经久不息,许久小茅屋内才恢复平静。秦宇还坐在哪里,揉着被掐青的地方,心里不住的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要教他武功。
“既然让他救了老子,为什么还让老子失了武功啊”
“你嘟囔什么呢?”临晚风收拾完,端着壶茶水进门。
“我说辛苦你了”鉴于刚刚的伤痛还没过去,白六爷失志气。
饭后便是守岁,白六爷围着厚厚的棉被,看着房梁发呆,院落建在西郊深处的山脚下,没有城内喧嚣的爆竹声,静谧一片。
“芊芊呢?”秦宇想起水镇时的新年,想起了小姑娘瘦瘦的小脸。
“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