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你在同我开玩笑吗?”梁端蔑然。
少年,你是主角哇!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伐啦。钟雪弯着眼睛:“岂敢。这样吧,三年,你若是三年后还身处水深火热的尴尬境地,我就一头撞死,你一剑把我捅死也行,怎么样?”
梁端一怔:“你就这么信我?”
钟雪扇扇手:“那是当然。”别说三年,不消一年,皇位是你的,天下都是你的!
梁端薄唇翕动,看着那双浅弯的桃花眼静默许久,虽觉得那只是玩笑言语,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嗯了声。
钟雪开心到咆哮:“统儿,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只要他给我休书,我就不是世子妃,大结局最后那句话也就无效了!”
【系统冷笑:等你拿到休书再高兴也不迟。】
“迟早的事。”钟雪腰杆都直了。
两人在同一伞下,一跪一坐。几名被临时叫去议事的大臣路过,纷纷侧首,嘴里还咂吧着五花八门的叹词。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的小太监点上熏香,轻声跟皇帝禀报道:“世子跪完已经走了。”
皇帝合上奏折:“方才听那几名老臣说他那个男妃来了。”
小太监:“是来了,半个时辰前来的,还跟世子有说有笑的。”
“有说有笑?”皇帝脸色一寒:“他二人不是素来不和吗?”
小太监惶恐:“原先是,但就楚美人递的消息来看,近个把月两人似有修好之势。”
皇帝冷笑:“一个断袖疯子,一个拿不上台面的私生子,哼,纵然修好也不过是从两只笑柄修成一对儿笑柄,若是再修出些什么耻为外人道之事,落个断子绝孙更妙,任他去。”
马车驶进别院,张管家攥着手心急如焚,一见梁端,带着哭腔冲上去:“世子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梁端下了车,张管家刚要招呼下人递姜汤,只见梁端又回过身,一脸纡尊降贵的冲车内伸出手。
钟雪对着那只伸来的手端详一阵,回过味儿来,将手炉递给他。然后自己从另一边跳了下去。
梁端一顿,将手炉塞给张管家,端过姜汤豪饮而尽:“……沐浴更衣!”
一旁伺候的下人打了个寒战,立马簇拥着梁端往浴间去。
夜里,书房灯油添了又添。
张管家端来新茶,给梁端补了盏:“老王爷密室的图纸拿到了,几个身手好的家将也去摸了底,三日后动手。”
“除了玉戒,我上次叮嘱的那几样东西也让他们多留个心。”梁端掐了掐眉心,沉默片刻,“钟雪今日……算了,不提了。”
张管家看了梁端一眼,笑说:“说起世子妃,老奴觉得他最近跟先前不太一样。”
梁端抬头:“你也这么觉得?”
张管家颔首:“今日他听闻世子宫门罚跪时,那副担忧不像在作假,若搁往常,他必是要在听雨轩敲锣打鼓的。老奴觉得,世子妃上次同您说他先前有疾之事兴许是真的,不然这连日来的行径说不通啊。”
梁端目光一凛:“性子确有改善,但还是那么浪,今日竟欲在宫门口扒我衣裳,简直不知羞耻。”
“那最后扒了吗?”张管家拎着茶壶的手一抖,险些漫盏。
梁端怒道:“自然没有!”
张管家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梁端又道:“好什么好?!若非我拦着,他就真扒了!”
“那他可真是太孟浪了!”张管家一砸手心。
“谁说不是。”梁端顿了顿,话锋一转,“市井传闻,钟雪曾与平王府那病秧子有过一段情。”
张管家抹了把汗:“这不是外边人乱传的嘛,不能当真的。”
“我察觉钟雪不对劲后,反复用那病秧子试探过,有次还将他说急了,他竟然说,谢宣如何关他屁事!”梁端冷声说,“若非再见那男宠,惊觉其长相酷似谢宣,我竟是要信了。”
“这……”张管家犹豫了下,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听梁端道:“给平王府下张拜帖,我明日去会会谢宣。”
张管家一看窗外这浓厚夜色:“现在?”
梁端不耐烦道:“不然呢?”
张管家哑口,连忙发拜帖去了。
第11章相亲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