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帮她赎身?”钟雪揣测道。
季先生礼貌一笑:“不错。”
钟雪看了看末尾钱款,不解道:“四千八百两,我给你的那些钱不是绰绰有余吗?为什么要我帮忙赎身?”
“季某想自己赎,但李妈妈不放人,所以想请钟公子出面代为赎身,只要钟公子答应,密室地图即刻拱手奉上。”季先生举杯。
钟雪啊了声:“合着就这件事儿,早说不就行了,何必把我叫来此处!我们家世子脾气不好,要知道我来这里,非得把我腿打折不行。”
女人激动的跟钟雪道完谢,钟雪叫来老鸨,将原本给季先生准备的五千两给了她,并以梁王府别院的名义买下了女人的身契。
交易达成,钟雪也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密室地图。然,尚未反应过来,转身间被季先生擒住。
季先生一脚踹开柜门,将其中乱七八糟的物品扔出,不知拧动了哪处机关,竟打开了一道密室门!
紧接着,钟雪就被推进门内,石门迅速合上,临了,他只听见一句——“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买一送一!”
季先生那一掌用力过猛,直接将钟雪推到了地上,摔了个屁股墩儿。
密室黑黢黢的,唯有钟雪身边发着荧荧火光。他右手边有一盏琉璃灯,应该是季先生那个老家伙一开始就有把他推进来的打算,事先准备的,也不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钟雪刚想伸手取灯,稍一动,胸口好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拿出一看,是梁王府密室地图,就连各处机关位置,还有躲避之法都一一标注出来了。
钟雪就着灯光,发现上边一处死角被圈了个红圈,红圈外批注——“饮风楼,天字房”!
原来他刚才进来的地方是一道地图上都没有的暗门!
等等,反面好像也有字。
——此门专供钟公子逃生所用,不用谢我,李妈妈找的那二百两我拿走当报酬了。
钟雪:“……”
原本打算拿到地图之后再做筹谋,但来都来了,索性进去看看。
钟雪提着灯,按照地图所指走了不知多久,才走入密室范围,兜兜转转,他到了一处布满灰尘的石室,里面横梁乱倒,蛛网错乱,对门的那面墙上还开了一处天窗,但窗外不是月光,是森森然的石壁。
右脚刚踩进去,便见一道亮光,不及躲避,颈间就架上了一柄冷剑。
季先生在地图上写着梁王每月初,十五会来一次,今日才初十,不应该会有人啊。
那人蒙着面,一见钟雪,眉头不经意皱了下,旋即扳着钟雪肩头往后一拉,钟雪后背撞入那人怀中,那人手腕一转,将剑横在钟雪颈前,刻意压低声音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难不成是旧相识?钟雪心中打鼓。
“你是梁王的人?”没等钟雪作答,那人又道,且谈吐间透着股咬牙切齿的愤然。
如此语气,又如此相问,必是梁王对家了。钟雪立刻道:“不,我不是,我是世子的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么答定然无差。
“你瞎说什么?!”
钟雪满头黑线,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是梁端!
颈间的剑被移走,钟雪整个人遭到朝前一推,差点儿栽到地上,回头间,方注意到那双初见时就差点把他迷的七荤八素的眼睛,不可思议道:“世子?!”
梁端一脸嫌弃的拉下蒙面巾:“再让我听见你胡说,我就当场砍死你。”
“我说什么了?”但凡不是刻意撩汉的话,钟雪向来一句都记不住。
“不知羞耻!”梁端骂完,勉强平静几分,“你怎么又跑密室来了,昨天被梁王关的不够?”
“找玉戒啊。”钟雪眨眨眼,如实道。
梁端瞳孔骤缩:“你也想要玉戒?”
钟雪摇头:“你不是想要嘛,哦,不止是你,老王爷,还有皇上,他们也想要。”
“你怎么知道他们也……”梁端一激动,攥住钟雪的手腕往后猛地一拽,原本是十分暴戾的动作,可看着跌入自己怀中的钟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以至于后半截话的气势都萎了,“想要。”
“大家都这么说。”钟雪拧了拧手腕,想要挣脱,“哎呀,疼,你先松手。”
梁端心口莫名麻酥酥的,就像被人刻意用羽毛搔了两下一样,手自觉松开。
“世子上次在午门与老王爷相辩之事传开不久,你们三人争夺玉戒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了,光是不同版本就有十几种,更有甚之说得玉戒者得长生呢,街上的乞丐都知道,不过你不上街,没听说也不稀奇。”钟雪说。
“你手下养了那么多人,找玉戒还用亲自来?还孤身一人?”钟雪不解。
梁端冷哼一声:“梁王戒备森严,我亲自来比较放心。你呢?怎么也是一个人?而且你这么爱多管闲事,是很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