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非要离开我?”梁端有点生气了,“我昨晚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还有前天,都是真的!”
钟雪懵逼:“你说啥了?”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不对,先前还有点印象的,但现在怎么一个字都记不起来了?
【系统心虚:那个……别想了,昨天清理马赛克的时候,一不小心格式化了,那段记忆没了。】
损伤宿主记忆是系统禁忌,系统当场做出了补偿,给钟雪补了1000点形象值。
删都删了,反正也找不回来,钟雪没再追究,只是看着梁端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一揪,含混道:“我当时应该没听清。”
梁端瞪大了眼,他那么掏心掏肺的话,一句没听清就翻篇儿了?
打击有点大,梁端趔趄了一下,差点撞到窗前的桌案。
原本再将那些话重复一遍就行的,梁端忽然不想这么做了,他两手抓着钟雪的肩,两人近乎贴面:“我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给你休书,你这辈子永远都离不开我,你跑一次,我抓一次,放心,我不嫌麻烦。”
梁端的眼神阴鸷的很,像是藏了两只濒临暴怒边缘的野兽,语气轻飘飘的,可钟雪分明从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说完这话,梁端就走了,钟雪坐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那句“我不会给你休书”。
艹,真是要命!
钟雪一仰身子,直挺挺的躺到床上:“休书没了,命也没了,统儿啊,我觉得我还是提前订一副棺材吧,算了,埋土里还会被人掘,直接烧成灰洒海里面吧。”
【就算你骨灰洒向大海,你爹也会给你做衣冠冢,到时候还是会被人掘。】
钟雪真想一口气背过去。
梁端走出门没多远就后悔了,自己方才说要杀了钟雪,只是单纯的想吓唬吓唬他,别说杀了,他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舍的碰,可万一他真被吓到了怎么办?
梁端想折回去解释,还没来得及转身,一名侍从就急匆匆的跑来,说是流寇突然从水路杀过来了。
钟雪穿好衣裳出房门的时候,梁端已经走了,他怕钟雪出意外,还专门留了两队人看着。
梁端去的及时,流寇被挡在了河上,无法上岸,但毕竟是混迹流寇界多年的老油上岸虽然被挡住了,却死活赶不走,两方在淮河岸开外不过百丈处僵持。梁端抽不开身,傍晚都没回来。
卧房内,钟雪摆了摆手:“饭凉了,先撤了吧,世子应该还要一会儿才会回来。”
一名侍从犹豫了下:“您还没吃呢。”
“没胃口。”钟雪扶额,休书的事情扰了他一整天了,苦思无门,现在饭都吃不下了。
侍从忽然敬佩的看了钟雪一眼,世子妃跟世子还真是伉俪情深,世子没安然归来,世子妃就连饭都吃不下。
钟雪要是知道他怎么想,必然先甩他一记白眼,端哥是主角,一窝小流寇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哪来的不测。
桌上的饭菜刚撤下去,门口吵闹一片,有人闯进来了。
“世子妃呢?我要见世子妃!”
是周大春。
钟雪微一皱眉,冲侍从打了个手势没让他们把人放了进来。
便是方才,一小队流寇扮作难民模样,趁着梁端远在淮河一时抽不开身,便开始对岭南城郊的几处村落大肆洗劫,原本守卫的人都被下了药,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世子不是给你留了两队精兵看护嘛,能不能……”周大春声音急得发抖,“能不能先派去城郊帮个忙?”
钟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亲自跟了去。
离城郊那几个村落还有百十来丈的时候,钟雪已经能看到冲天的火光了,越往前走,空气里的烧焦味儿越来越浓,还有男女老少的尖叫声,呼喊声,一声声砸进他耳朵。
再往前去了半里,钟雪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大火顺着茅屋顶上的干草流水一般的烧了下来,烧折的房梁铛铛落地,被砸到的人瞬间成了一团火球,嘶喊,抓狂,最后扭成了一具焦黑到辨不清面目的人碳。
一口血梗上钟雪喉头。
“先救人!老弱妇孺先走!”钟雪吼了一声,唰的抽出剑。
“你还会使剑?”周大春拿着把杀猪刀,惊讶道。
钟雪初中的时候参加过击剑培训班,保命绰绰有余,戳伤两个人也不在话下。
说话间,一名流寇便挥着九环刀冲了过来,钟雪拽着周大春的衣领,猛地把人抓到一边,一剑刺了过去,扎心了。
“妙啊!”周大春刚感慨完,又被钟雪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