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茶小心翼翼地伸手朝着他身后的一个地方远远指了过去。
牧离云转过头,看向缔茶所指的方向,窥天咒印徐徐旋转。
“飞掠。”
视线疾速闪过,隔着千来米,在一个小山坳里,他看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草棚。此时,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女人正坐在干枯的稻草上,用稻草编织着草鞋。她的脸同样蜡黄,干瘦,并且不时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会咯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待牧离云睁开双眸时,脸上又带起了一丝笑意,看着缔茶道:“可以带哥哥去你家看看吗?”
“嗯。”缔茶微微点头。
牧离云伸手把缔茶抱了起来,转身朝着那破烂的草棚走去。
叶巽峰很快跟上去,看他身上就一件单薄的衬衣,衣摆和大口袋旁的飘带被冷风吹起来,偶尔还能看到一小截纤细的腰肢露出来。
“你不冷吗?”叶巽峰问。
牧离云看了他一眼,进了小山坳之后把缔茶放下了。
“妈妈,哥哥来了!”
缔茶瘦小的身躯蹦蹦跳跳地朝着一个外形邋遢、凌乱着长发的女人跑去。
披散着长发的女人看到缔茶跑过来,微微一笑。
这一笑看得牧离云恍惚了一下,下一秒一件风衣被扔到自己怀里。
叶巽峰一手扯了扯衬衫领口:“穿上吧,看你冷成这样挺于心不忍的。”
白术:“……”我也好冷啊。
缔茶的母亲拿着刚编好的草鞋,轻柔道:“茶茶,来,妈妈给你编了草鞋,这样石头就不会划伤你的脚了。”
见状,白术皱眉道:“怎么回事,村长明明说物资都会按量给村里每一个的人。”
叶巽峰道:“术哥,你没发现吗?来接我们的那几个孩子,外面的衣服虽然看起来很旧,里衣可还是崭新的,我看鞋都不像假的。”
白术一愣,叹道:“穷山恶水出刁官啊,那些孩子都是村长族中的,自然穿得好。”
“做做样子的所谓慈善,真正落实的本来就不多,”牧离云道,“不管怎么说,村寨里其他孩子总能在物资里捡捡漏,有总比没有强。”
“你这安慰听起来……”白术苦笑了一声,“算了,有总比没有强……”
缔茶本来认真听着他们说话,忽然,母亲躺倒在地,她才回过头去,惊呼出声。
三人循声望去,面色一凝。在牧离云眼中,她们二人的身上都带着一种暗紫色的烟气,缔茶的母亲全身都被这种暗紫色的烟气所包裹,密而不散!
“妈妈!妈妈!”
牧离云急忙把想跑过去的缔茶紧紧抱在怀里。
“茶茶别怕,妈妈只是太累了。”
说着,从口袋之中飞出的朱砂符漂浮至牧离云面前,他左手食指和中指对着符咒轻轻一点,符咒忽然化成许多小光斑散开,之后又快速于指尖汇聚,形成了一个柔和不刺眼的光团。
伸手缓缓探向缔茶母亲的额头,指尖在与她额头接触的同时,光团顿时没入她的皮肤之中。
不多时,缔茶的母亲缓缓睁开双眸。
“妈妈!”
牧离云同时松手,缔茶直接扑入母亲怀里。
缔茶的母亲抱着女儿,脸上流溢出来的是一份幸福,而幸福之中却夹杂了诸多的不舍和哀悲。
“茶茶,你先带两位哥哥去看你种的小花好不好?”
“嗯,好!”
白术与叶巽峰对视一眼,跟着缔茶朝着山坳更深处走去。
三人刚走,缔茶的母亲就挣扎着坐起来,对着牧离云双膝下跪。
“阿姨,您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不必行这么大礼。”
牧离云伸手轻轻帮她支起身体,淡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