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两个住处也同样。”
死一般的绝望,这样的地域之景只要看上一眼都能留下深刻的阴影,余雨已经捂着嘴跑到一旁狂吐起来。
苏瑾失去支撑晃了晃,无力得靠在墙壁上,按压着胀痛的太阳穴:“为什么这么多尸体,我们并没有这么多人。”
余嫣然已经晕了过去,没有人能解答。
众人垂着头绝望得随地坐在地上,他们已经连站起来的勇气与力气都已经丧失了,心里祈祷着上帝让黎明快点到来,多待一天都有可能被折磨疯掉。
“因为多出来的尸体是十年前消失掉的男人们。”
众人一齐回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雾霭里走出来,渐渐显露出那张刚毅的样貌,他的身后跟着位兢兢业业的女生。
“蒋易!你居然没死!”大家心里都了然,他手上肯定有什么底牌。
“当然。”蒋易勾了勾嘴角,却毫无笑意,显得有些轻蔑,“昨晚可不止婚礼一个地方能庇护人。”
程玲解释道:“蒋哥带着我去了柔弱的村民那里借宿了一晚。”
刘向怒道:“既然你们知道,为什么不带着大家一起去!”
蒋易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好笑得看着他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带着一群拖油瓶?梦魇世界里生死由命,各凭本事。”
刘向被堵得一时找不到话说,脸红脖子粗得杵了好一会,在那双冰冷的注视下败下阵来。
苏瑾深呼了口气,道:“都这个地步了就别耍心机了,相互将知道的线索说出来一起找名字,后天或许就是最后期限了。”
夜暮即将拉开序幕,天空黑沉下来,淅淅沥沥得飘起小雨丝,蒋易将外套脱下来递给程玲后才道:“女童吃了兔肉后留下了张纸条,我第一个看到,上面写了神庙中的女像是柔弱的村民的女儿,并且告诫在当天晚上会降下惩罚。两条线索连在一起,我就猜想或许有关联。”
刘向问道:“那纸条呢?”他们可并没有看到什么纸条。
“不见了。”
言长城闪躲的目光一清二楚,答案不言而喻。
程玲替蒋易解释道:“不是我们不想带着大家一起去,谁也不知道这个猜测是不是对的,没人能承担十条人命的损失。”
蒋易接着道:“那晚我们呆在村民那里,又触发了一系列剧情,主要就是,柔弱的村民不可信,她叫我们夜晚不能行动,但当天晚上我亲眼看见她出门,直到天亮才回去。”
“并且,我已经获得了一个字:月。”
众人脸上短暂得散发出一抹神采,如同漂泊在江流上的人抓住了浮木得以喘息片刻,脸上是隐忍的喜悦和深深的忧虑,混杂在一起形成浓重压抑的油彩画,再没人去在意蒋易明哲保身的做法。
莫言也说出了他们获得的童谣和参加婚礼后做的梦境:“我们获得的字是:药。”
刘向蹦了起来,眼中露出癫狂般的喜悦,似笑似泣:“太好了!只要知道姓名我们就能出去了!”
姓名往往是最简单的,关键线索就在村长那里!
贡品,药,祭祀时间。
贡品就是指变成兔子的人,药就是指让人变成兔子的蓝色液体,祭祀时间就是后天!
而这个需要变成兔子的人是谁,苏瑾或许已经知道了。
但是这颗蛋又是什么意思呢?他拿出蛋茫然得琢磨,忽然面色一凝,蛋裂开了一条缝!
莫言重新背起余嫣然,眼看天色渐渐黑沉,便道:“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一行人没再各持己见,沿途敲响村民们的房门,却没一个人开门,一直敲到村长的屋子,才被拉开一条缝。村长是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女人,和蔼得看着他们,笑迎进了屋。
村长:“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吗?”
江克温和道:“我们想要在这里暂住一晚。”
村长点了点头,给他们倒了一杯茶:“被家里的女人撵出来了?哎,不是我说闲话,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合,有什么不能当面说清的。”
众人:“......”
村长沉浸在自己的设定里无法自拔:“我这个当村长的也不能插手你们家务事,省得大家说我多管闲事,但咱们村子人丁稀落,还得你们年轻人加把劲,生下个白白胖胖的虎头小子,夫妻间就少闹些吧。”
众位单身狗齐齐打了个恶寒。
莫言戳了戳苏瑾道:“该你表演的时候了,现成的对手戏。”
村长还在继续沿着设定程序噼里啪啦,苏瑾揉了揉太阳穴跟她对戏:“这些我都知道,媳妇疼都来不及呢,可我家媳妇闹小别扭就是不来见我,我也没辙,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饿了没,长啥样,叫什么,我真得特别想她。”
张口就胡来,没见识过这项技能的程玲目瞪口呆,一副发生了什么我在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