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骨回忆着那时长生的眼神。或许正是徘徊于长生瞳孔深处的那份冷淡,使得征服欲异常旺盛的他避无可避地栽在了这小子的手上。
虽说这份感情大多是他一腔情愿,但寻骨从来不在乎这种事情。在他的认知里,既然长生惹得他心神不宁,那么他便绝不会让长生毫无负担地置身事外。
念此,寻骨斜倚在殿门口的高墙上,然后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语调开口说道:
“说起来,我这长生境的修为还是拜你所赐,我还没好好谢谢你,你又何必急着走?”
“……”长生闻言无语地看了寻骨一眼。显然,他不可能将寻骨口中的道谢当真。这家伙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为了告诉帝阙,自己和他暗中早有联系罢了。
长生对此根本无所谓。说实在的,他觉得帝阙很可能早就知道自己的小动作了,如今被寻骨直接说出来倒也省得他继续遮遮掩掩。
“道谢就不必了,这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长生随意地回了一句,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殿外走去。
他一点也不想留在这个注定化作废墟的地方,他也完全不想被这两个疯子的战斗波及到。他现在只想找个安安静静地地方踏入长生境,从此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当寻骨再度横剑挡住他的去路时,长生是真的有些弄不懂对方的用意了。
“难不成是我理解错了?今日你不是来找帝阙,而是来找我一决生死的?”
长生问得倒还挺认真的,他是真觉得寻骨可能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可寻骨听到这话后却罕见地愣了一下,随后还意味不明地看了他半响。
那一刻长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此刻寻骨的眼底充斥着极端复杂的情绪,似是阴鸷,似是嘲弄,无端透着一种暴风雨前的压抑感。
就在长生以为寻骨说不定会一剑劈过来时,寻骨却又忽然低笑了起来。而他在低笑的同时语速也莫名放缓了许多,以至于他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长生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寻骨低哑着嗓音说道:“和你一决生死?长生,你这是在逗我发笑吗?”
“我若真的对你下得了手,几年前就该一剑下去以绝后患,哪还会自讨苦吃地等到现在?”
“更何况……”
说到这里,寻骨微微抬了抬他那猩红的眼,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划过了长生苍白的指尖。
自始至终寻骨都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可长生偏偏被这样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起来。
因为他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那种感觉,就仿佛被野兽咬住了脖颈,一旦挣脱便是鲜血淋漓。
“更何况,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
寻骨的话音刚一落下,长生的内心便泛起了一种挥之不去的荒谬感。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人指控杀人了,天知道他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好吗?这种莫名其妙的锅他真的一点也不想背!
“……我怎么不记得发生过这种事?这总不会也是发生在你那长生境的幻境里吧?”
此时长生倒也不急着走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要是现在就走了,指不定还有多少口锅在他一无所觉的时候被人给按到了他的身上。
“也?怎么?难不成在帝阙或是将绝那家伙的幻境里,你也做过同样的事?”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三千世界最强者的名头还真该换人了。”
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