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瑶:“可弟子十分自责,请尊主......”
“秦兮瑶,”苍铘道,“你确实有错,但错不在判断失误,自己再想想。”
秦兮瑶立即单膝跪地:“尊主恕罪,弟子......弟子不知,请尊主明示。”
苍铘:“为何没有及时摇钟?若非本座及时赶到,你二人此时已化成池中白骨了。兹事体大,怎可逞强?”
他声调清浅并不严厉,旁人听来却觉震慑。秦兮瑶改为双膝跪地,冒着冷汗道:“是弟子轻敌了,弟子原本不想劳烦尊主出手,没想到自己修为不够。”
前面的齐销也折了回来,跪在秦兮瑶旁边道:“尊主,此番被茧丝缠住弟子当负全部责任,是弟子受了蛊惑与师姐刀兵相向,师姐不愿伤了弟子才会被妖魔钻了空子,请尊主责罚弟子,莫怪秦师姐。”
苍铘没再说话,缓步朝前走去。宿遗祯回头瞧见那两人还在跪着,小心翼翼道:“师尊,您刚才真爷们儿,真霸气!但是,但是能不能先让师兄师姐起来?这魔山里头什么东西都有,别再走丢了一个两个的。”
苍铘:“本座并未要他们跪。”
狗腿子宿遗祯立即会意:“明白!”他转头喊道,“秦师姐,齐师兄,师尊喊你们快跟上来,别落队了!”
苍铘低头望向他,问:“本座何时说了?”
“嘿嘿,师尊没说,是我揣度错了,师尊罚我。”宿遗祯恬不知耻地陪笑。
苍铘:“你一剑刺伤本座还未受罚,倒敢往上累加。”
宿遗祯:“这个......师尊您尽管罚嘛。”
苍铘:“罚你嫁过来,你领么?”
“......”宿遗祯翻了个白眼,“你不都知道我是男人了吗,怎么还打这个主意?”
苍铘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勾了嘴角道:“是男人更好。”
宿遗祯猛地从他身边弹开,惊恐道:“师尊请自重。”
苍铘被他这一挣碰得伤口又流出血,不禁疼得歪靠在岩壁上。后面的秦兮瑶疾步追来,焦急地问:“尊主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下?”
苍铘皱着眉道:“不用。”
秦兮瑶:“还是让弟子扶着尊主吧。”
苍铘瞥了宿遗祯一眼,淡淡应了一声:“嗯。”随即将右臂递出,由着秦兮瑶托住肘,替补了宿遗祯的位置。
宿遗祯:“......”真的假的?这个不检点不矜持的老男人。
几人沿着黑岩洞往前走,像宿遗祯一样,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石室里。齐销道:“怎么又回来了?我们先前被尊主带过来时明明是有路的,现在竟然变成了死循环。”
“不对,”杜若站在洞口抠着一块岩石,“我就是在这儿被茧丝拖走的,当时我把这上边一块石头给抠掉了,看见里面流出些液体来,你们来看,这个洞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齐销:“这么说这间石室只是和我们待过的那间一模一样?”
宿遗祯:“说起来,我当时跑出去追杜若了,确实见到了一模一样的石室,只是师尊不在其中。后来我又走了一段,再进来时师尊又在了,所以我估计这条通道上有两间这样的石室。”
他望向苍铘寻求赞同,却听苍铘道:“自己判断。”
宿遗祯撇了撇嘴。
秦兮瑶:“杜师弟确定吗?我记得石室的壁顶已经被宿师弟打通了,如果现在的这个是另外一间,那这间的壁顶又是谁打通的?”
杜若:“当然确定,那会儿我的手上还沾了石头缝里淌出来的液体呢,不会记错的。”
秦兮瑶:“那就是有东西特地把这间的壁顶也打通了,故意要来迷惑我们。”
齐销:“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它到底想做什么?”
苍铘默默道:“看不见不代表没有。”
他脱开秦兮瑶的搀扶,蓦地挥袖,青光闪了一下之后石室里竟然出现了一方石质供桌,供桌上陈放一只大咸菜缸似的陶坛,陶坛边沿口上还歪着一个双目紧闭的人头。
杜若捂住嘴,拧眉道:“恶心,这是什么鬼东西!”
宿遗祯戳戳他:“杜若,你去看看。”
杜若:“我才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宿遗祯:“我是要自己去的,但你不是我小弟吗?做小弟不用替大佬分担的吗?”
杜若“啧”了一声便朝陶坛走去,嘀咕着:“好事不找我,一有腌臜事的时候就知道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