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杜若和畅言互望了一眼,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象征性地朝那地上抱成团的两人各踹一脚,紧接着便夹起宿遗祯飞出了苍铘宫。
陆拾遗急忙去拦,却被江上弦挡住了去路,他不好对江上弦动手,便指着三人逃走的方向,说道:“他们逃了,你眼睁睁看着?”
江上弦:“我没看。”
“你!”陆拾遗憋着怒意道,“江护法是有心要放他们走啊,没想到苍铘的手底下还有这等阳奉阴违的护法,好得很,你这护法也是做到头了!”
江上弦:“不关我的事,尊主只叫我看着你。”
陆拾遗:“他是叫你照看我,不是叫你看着我!”
江上弦:“一样。”
陆拾遗跟这种人说不起来话,更发不起来火,便调转了目标指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人:“你们两个故意把人放走,等你们尊主回来有你们好受的。”
齐销和罗未已齐齐拱手,温良又恭谨:“弟子们只是技不如人,没拦住。”
“好,好得很,本来还想替他在苍铘面前求求情,现在不用求了,自生自灭吧。”陆拾遗突然露出一抹邪笑,哼了一声之后转身回了房间,见满地狼藉忍不住皱了皱眉,抬脚朝其他客房走去。
罗未已:“齐师兄,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自生自灭?”
齐销微微蹙眉:“宿师弟恐怕情况不妙。”
......
“宿遗祯!你他娘的给我看清楚了,我是杜若,不是那个狐媚子!”杜若捂着受伤的左肩靠在山洞口的石壁上大喘气,他半边脸都是血,被宿遗祯伤得不轻。
宿遗祯还要去抓畅言,被杜若从身后一脚踹翻在地,吼道:“你他娘的敢动畅言试试!”
畅言比划:刚才不该给他解开五感。
杜若:“谁说不是啊,现在可怎么办?”
“你不信我,你不信我......”宿遗祯一直念叨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眼底的赤红遮盖了那一层灰气,却遮盖不住由这灰气激起的暴戾。他五指成勾,掐着杜若的脖子一下就给提了起来,滑着粗糙的石壁往上移动,越移越高。
杜若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能爆发出这么强悍的力量,此时被掐得呼吸困难,心道不对劲,宿遗祯怎么比他还高?他艰难地转动眼珠往下瞥,竟瞧见两人全都凌空了,宿遗祯这厮是真的使出浑身解数往死里掐呢!
他焦急地蹬了两下腿,眼泪霍地就出来了。这时就听“咚”的一声响,宿遗祯的手松了,两人齐齐坠到了地上,畅言站在一边拿着木头桩子发呆,伤心之色无从掩饰。
杜若咳了两声便赶紧把畅言抱在怀里,一边掉泪一边哄着:“不伤心了啊,不伤心,好畅言,你家少爷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呢,不会让他有事的。”
畅言懂事地拍拍他的后背,又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比划道:我听你的,你也别哭了。
杜若点头点得眼泪“啪嗒”掉,哽咽道:“唉,我没哭呀,掉眼泪能算哭吗?”
畅言:掉眼泪不算哭吗?
杜若:“当然不算啊,这就是个坏习惯而已,会慢慢改掉......”
畅言:趁少爷还没醒,我们快走吧。
杜若抹了抹眼泪:“好,先回山居再说。”
第73章识破
苍铘回来以后没有回浮屠塔,也没有去铁崖,而是直接去了客房。他见江上弦还守在客房外便问了一句:“人呢?”
江上弦答:“被杜若带走了。”
苍铘“嗯”了一声,仿佛只是随口问问。他推门进了房间,见陆拾遗睡得很不踏实,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眉头也微微蹙着。
“睡得不好么?”苍铘轻声问。
陆拾遗立刻醒了来,扑进苍铘的怀里微微啜泣:“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又分开了。”
苍铘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不会。”复又补充道,“不会再叫你独自叹息,不敢再多一个宿遗祯出来了。”
陆拾遗不太明白:“嗯?跟宿遗祯有何关系?”
“没什么,不重要。”苍铘替他拢了拢衣衫,遮住了肩头的皮肤。
陆拾遗看了一眼自己的肩,伸手把衣物重新剥了下去,满眼柔波地望着苍铘,深情而魅惑:“苍铘,我受伤了,你能治好我。”
“嗯,趴下。”苍铘将他扶着趴在了床上,揭开他松松披着的衣衫,伏下身去轻轻亲吻背上那些或深或浅的伤口,问,“好些了吗?”
陆拾遗红了脸,低声沉吟:“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