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就,少废话,本官今日来可不是来听你说书的。”这回换刘凌打断他,心道这年头,连个要饭的也这般如此二百五,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
“本官就问你一句,只要你如实回答,马上便能出去继续要饭。”
“真的?”
“要假的,你是不是想立马一刀宰了本官好祭天?”
陈大宝用力一点头:“是的大人。所以,你还是快问吧,早死早超生。”
“啪!”
刘凌深呼吸两口气,抬手隔着牢门甩了陈大宝一脸后,颇为舒坦地问道:“本官也不问别的,你就告诉本官那狗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呜呜……不是。”
“既然不是,那在先前公堂之上,本官问话时,你为何睁眼说瞎话,说是你的狗?”
陈大宝哭声戛然而止,神情陡转严肃:“想必大人已知,那狗子腹中有黄金哦!”
这叫花子虽二百五了些,但为人倒是爽快不扭捏,刘凌心平气和不少:“你怎知那狗腹中藏有黄金?”
答案没什么创新,与那二老如出一辙,皆是财迷心窍,见钱眼开,宁可信其有,信以为真。
刘凌接着问:“那狗牌子呢?
陈大宝扒眼左右看了看,用气声道:“大人,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我趁那二老吵得脸红脖子粗的相约走后,我一不做二不休,就把那狗牌子给埋了。”
“你埋哪儿了?”
“也没埋哪儿,就埋在三里岔狗子躺的那地方。”
第10章龌龊之事
若这三人所言非虚,也非事先窜好口供,那这整件事从头到尾,可谓是荒唐、可笑。
也不知是何人如此丧心病狂,竟将一堆黄金条子塞入狗腹,目的何为,黄金条子又出之何处,对方到底是家境过富,闲来无事欲单纯虐狗,还是另有所图呢。
如是单纯想虐狗,这人怕是脑子被门夹过,是个疯子;但若是另有所图,那对方图的又是什么呢?
这诸多问题虽一头雾水,但刘凌问完话,甚觉其中定有蹊跷,心中也已有了盘算,目前还得先得寻到那狗牌子再说。
刘凌琢磨着刚想离开,陈大宝眼疾手快,一把将他官袍的袖子扯住,还发誓:“大人,我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若是骗你,天打五雷轰。所以大人,能放我出去了吗?”
“不能。”刘凌回以君子微微一笑,甩袖便走,头也不回,还命人好好看守地牢。
陈大宝觉着自己被坑无疑,心中甚是怒意难平,没忍住在后头破口大骂,整座地牢为他抖三抖:“狗官,你个言而无信的狗官,出尔反尔,小心出门遭雷劈啊混蛋!我诅咒你断子绝孙,夜夜被人压,永世不得翻身!”
听这骂的真是难听得要命,不过刘凌一声哼笑云淡风轻,左耳进,右耳出,对此并不以为意,因为这报应除了出门遭雷劈之外,早打他娘胎出来起就注定了。
阴暗的地牢外,日光薄弱偏黄,已是日暮时。
刘凌前脚才踏出地牢,一捕快后脚噔噔赶来告诉他,屈现看完未婚妻的信后,竟在后院哭了整一个下午。
“这傻帽,至于么。”刘凌不懂乡下人的传统与保守,摇头一叹,顾不上吃口热饭以补腹中饥饿便前往后院而去。
衙门偌大的后院,平时无人闲逛本就空旷凄凉。
刘凌到时,一眼望去发现孤零零的屈现手拽着信纸,蹲在中央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哭得刘凌都有种自以为他是个去世多年的孤魂野鬼于头七之日返魂归家的错觉,愣是给后院更添了一抹悲情。
走过去,一步步走到屈现身后,刘凌立定站了须臾,听清了除了哭声以外的悲词:“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
但除了三个字为什么一声比一声高亢上火之外,刘凌不知屈现是没念过书词穷,还是那封从头到尾鬼画符的信对屈现而言,委实打击太大,也便没其他好说的。
刘凌期待的耐着性子多听了会儿,结果听来听去就只有为什么,于是他选择放弃,抬腿踹了屈现一脚:“哭的什么玩意,别嚎了。”
“你懂个球!”屈现哭着头也不回地骂了一句。
不待刘凌张口怼回去,只听屈现又自哭自道:“想我屈现自小身强体壮,器大活好,又能吃苦耐劳,除了长得丑了点,到底比那龌龊的采花大盗差哪儿了呜呜呜……”
总算是听到点别的了,不过刘凌听这话的意思,貌似屈现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是跟那采花大盗好上了。
但屈现下一句话,让刘凌深表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