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一个人顺着崖壁能爬上去嘛?”王令让看了一眼爬满藤蔓的崖壁问。
“可以是可以,但是风险太大,火把布置的太密集,临近崖边还是容易被发现。”谢秋琅边说边揉了揉眼睛。
“那就想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但是你的速度要快。”王令让说。
“转移注意力但容易,放把火就行了。不过还要等一个机会。”谢秋琅踢了踢脚下的石头。
“机会?”王令让问。
“一个给你保命的机会。”谢秋琅看着王令让的眼睛郑重地说,“退之你放心,秋琅虽然不才,但一定能护你周全”。
“好啊,你小子,合着你这个小崽子早就打算自己跑了,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么多天晚上不睡偷偷跑出去,还穿着我的衣服和着就是给自己找退路呢”。王令让随手折了树枝扔了过去。
谢秋琅结结实实的受住了这个树枝,故作轻松的说“从学堂往西走,有一条小溪。可以避开大火”
“恩”,王令让应了一声,两个人都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秀才!狗蛋!”只见张庆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你们俩怎么在这里,先生说解县令要来了,让我们出去迎接呢。”
王令让想张庆一拱手,说:“在下身体不适,先行一步。”王令让拍了拍谢秋琅肩膀,就走了。
张庆走在前面,略微激动,“我张庆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啊。”
谢秋琅走在后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庆回头看见谢秋琅如此出神,就走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却被谢秋琅下意识的摔倒了地上。
“哎呦~狗蛋!你疯了?!”张庆捂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揉了揉腰,抬头看谢秋琅脸色不是很好,心里的火气就闲散了点,“狗蛋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好”谢秋回神应了一声。
“唉,你也是个没福气的。错过了这次怕是到死都见不到这么大的官儿了。”张庆边走边叹气,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一丝优越感,准备等晚上和谢秋琅嘚瑟一下大官儿的排场。
☆、第九章
谢秋琅感觉到自己躺在一个不算平整的地上,挨着地面的地方烫烫的,缓缓地睁开双眼,就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伯坐在旁边看着他,见他醒了,急忙问“哎呀,男伢儿你醒了,你怎么样?你从昨儿晚快边儿一直睡到葛卯,可把我急坏了。”
谢秋琅提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就扯得身上的伤口发疼,“嘶,谢过老伯救命之恩,敢问这里是哪里啊”
“杭州啊”老伯说,“男伢儿,你睡了那么久,渴了吧,要不要喝口水。”说着,就从大锅里舀了一碗水递了过来。碗破破旧旧的,碗边就像是锯子一样,水有些浑浊,碗底还隐约尘着几粒沙子。
谢秋琅想了下自己已经干的快要冒烟的嗓子,还是接了过来,道了声谢,抿了一口。
老伯看谢秋琅面色不是很好,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身体,“男伢儿你别担心,郎中说也就十天半个月,你就能下地撒子儿了。”
谢秋琅半蒙半猜,也知道了老伯的意思,只是事情紧急不能留下养伤解书康不是第一次来谷底,但是他知道这次是最后一次。冲天的火光,被火滚过的麦田,谷口的两具尸体。
解书康看着正在奔忙救火的人,对身后单膝跪地的手下说“这批进来的人,处理掉。另外传令下去,给将士们添件棉衣,终于要变天了”。
那手下头也不抬,恭恭敬敬的问“那二公子?”
“带回杭州,好吃好喝的供着,另外派多派人严加看守,我们家这位二公子可不是个管的住的家雀。另一个人,瞒着二公子处理掉。”
解书康看着还未扑灭的火,居然觉得眼眶发热,眨了一下眼,仰头看着从谷口露出的天空,复而低头掩面低声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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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王令识在小溪边被人迷晕了连夜安安稳稳的送到了杭州元府;这边谢秋琅腰间中了一剑,夺了一个守卫的朴刀,硬生生冲了出去,身上不知道受了多少伤,若不是那匹照夜玉狮子通人性,背着谢秋琅一路飞奔,估计谢秋琅怕是要留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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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可安排好了?”
“回主子的话,都安排好了”
元衡喝着茶,优哉游哉的说“这京城来的茶味道就是香”。
管家笑眯眯的走上前,谄媚到“等这件事结束了,主子怕是要怀念杭州的茶呢”。
“你这么多年跟着你师父什么都没学会,溜须拍马倒是学了十成十。”元衡心情大好,放下茶杯,又想起了什么,“你一会去买把我上次搜罗到的珍玩奇物都准备好,等二公子醒来送过去。上次由于迫不得已,照顾不周,还要好好赔罪才是。”
“主子,解大人回来了”一个下人前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