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曾经去过韩国吧?”
周静宜几乎是本能的回答道:“韩国?虽然我们松前制药现在和日本最初的松前家族其实没有多大的联系了,但韩国那边却因为反日情绪的原因造成我们集团公司在那边业务拓展极其艰难!所以,到现在我还没……你这家伙!老娘我是天生的好不好……你说你家基因好,我告诉你,我长这样子也是家族的遗传基因了!你的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什么啊?想污蔑我么?你给我站住……”
周静宜说道一半,反应了过来,围着浴巾就从床上冲了下来。我瞅见她下床,知道事情不好,随即抢先一步开门夺路而逃!她裹着浴巾,肯定不敢追出房间……明白这点的我一口气冲到了宾馆的大厅当中!
喘过一口气后,我想起周静宜刚才气急败坏般的表情,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或者因为笑的过于猖狂,引得此刻宾馆大厅中的工作人员和一些正在办理入住手续的房客全都像看着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
我笑了几声后,意识到了周围异样的目光,连忙收起了笑声,然后低着头,极为尴尬的溜达出了宾馆大门。
拦住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后,我上车告诉了司机我住所的地址。然后望着夜幕下城市繁华的夜景不自觉的产生了对母亲的怀念。“这么多年,居然一直都没去给她老人家扫过墓。要不是刚才和周静宜扯淡,我几乎都要忘记我终究是母亲生下来的这件事了。既然已经和周静宜见过面了,明天,明天找个借口溜号吧,去给母亲上坟、扫墓!”计划着给母亲扫墓的事情。不知不觉便到了住所的小区门口。我下了车,随即返回了家中,刚一打开门,我的下巴差点没有再次掉在地上。
经过我几天“破坏”后正逐步恢复肮脏状态的房间居然再一次变的干净整洁起来。我慌慌张张的巡视了每个房间。确定那个神秘的“田螺姑娘”又一次造访了我的住所。我赶紧又对家中的“值钱物品”进行了一次清查。结果依旧是安然无恙……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会跑过来替我打扫房间呢?关键是,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啊?难道我他妈的真见鬼了?”我又一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苦苦的思索起来。最后终于忍不住给严光打了个电话过去。因为只有他有我这里的钥匙了。
“阿光么?我……你大哥!你小子最近有没有偷偷来过我家这里啊?”电话那头的严光显然对我此刻的询问感觉到莫名其妙。“哥,你说啥呢?我去你家干嘛啊?我自己这边一天到晚都还忙不过来呢!”严光这家伙从小到大,从来不会在我面前撒谎。所以对于他此刻的回答我是相信的。我皱了皱眉,觉得还是没必要把住所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了,便随意的说道。“没啥了,我就是问问而已。”说完,我便打算挂掉电话了。结果严光那边忽然想到了什么,在电话里喊住了我。“哥,对了,有个事正好给你说一声了。”
“说吧。”我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打人那事情,我替你摆平了!我还以为那家伙什么来头呢?结果就是市文化局一小科长。我昨天去找他谈判了,最后决定给他三万块医药费。这事情就这么算了……要不是听说他和雷小虎那边扯的上点关系,这三万块我都不想给的。”严光在电话里大喇喇的说这。
“对哦……我好像还背着打人的这么一件事情呢?”听严光提起,我才想了起来,不过现在严光提到已经替我摆平后,对我而言也算了了一桩事情了。我连忙在电话里说道。“那可多谢你了!钱我过两天就打到你账上了。”对我而言,三万块钱虽然不是小数目,但要能彻底了解这个事情,还是值得的。
“哥,你我之间讲啥客套啊!三万块我给你出了……你要给我划钱过来,弟弟我跟你急!”严光听到我说要转账给他,立刻在电话里叫唤起来了!
听到严光激动起来,我也只能接受了他的好意了。“知道了,算哥欠你个人情了。”挂掉了电话。我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出来,望着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却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不知不觉中,我的视线落到了摆放在电视柜边缘的一件物品之上。那是我从林美美母子栖身的溶洞之中带回来的那本线装小册子《黎母阵图》,此刻这本在我看来近乎于春宫图册的书籍正安静的摆放在哪里……
“奇怪了,当时我从溶洞出来前,随手塞进了迷彩服的口袋里的。在韩哲的车上我换自己衣服的时候又随手塞进了西装外衣的内袋当中。回家后西装外衣我直接扔到了客房的床上,之后便再没从夹克里把这小册子给掏出来啊!怎么这会这小册子会放在哪里呢?”我想到这里,慌忙的又跑到了衣柜哪里查看。结果见到我去溶洞前穿的那件西装完好无损的挂在衣柜之中。如此一来,只可能是那个“田螺姑娘”在替我收拾房间和物品时把这本册子拿出然后放置在电视柜边缘的了。
“搞什么鬼啊?”我看着小册子,忽然有一种心惊肉跳般的感觉。但还是忍不住将这本小册子拿起,又一次翻阅了起来……
第十九章、
次日清晨,我给主任电话请假,主任在确认了我已经同周静宜见过面后,爽快的批准了我的请求,最后还在电话里加了一句:“现在你就跟着周经理混了,来不来编辑部报到都不重要!关键是,一定要让她满意!”听到主任如此说,我无语了!感情为了那多出来的50%的页面广告费,主任打算彻底把我出卖给松前制药了……
不过一想到周静宜令人迷醉的容颜,我也无所谓了。之前以为周静宜只是模样美丽而已,但昨夜宾馆里的旖旎让我见识到了对方同样完美的身材。“为那样的美女办事,再加上每期的专属资金以及每期一次的特殊福利……我实在没有理由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昨天夜里对方给了我新的信息,信息内对于我昨夜从宾馆“逃亡”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再次约我在今天下午见面,目的是讨论这一期专栏的具体内容。时至今日,我已经无法拒绝对方的任何要求了,只能回复同意了。而上午的空档期,我正好可以实现昨天夜里回家时的计划,抽空去给母亲扫墓。为此我特意去了趟本地专营丧葬用品的批发市场,为亡母购买了纸钱和香烛之类的拜祭用品。跟着拦了一辆公交车,赶往位于市北郊区的北山公墓。
北山公墓位于市北的凤凰山。在我国,叫凤凰山的小山可以说数都数不清。而我所在城市的凤凰山其实就是一座占地数平方公里的小丘陵而已。据说过去这座小山里有锡矿,至今山腹内还留存有古代开采所遗留下来的矿坑。而这座锡矿开采的历史,最早能追溯到春秋战国时代,到北宋时期方才废矿。或者因为过去就近在原地开采冶炼矿石的原因,导致这座小山土壤内的金属含量偏高,并不适合进行农业生产,无法作为农业用地。所以地方政府在上世纪七十年后期将这里规划成了公墓。
进入墓区后,我依照当年跟随叔叔一同来此的记忆,经过一番搜索后终于找到了母亲的墓穴。公墓随着时间的推移,向山上在不断的扩张面积,而我母亲因为是公墓刚刚建成后不久便入葬的首批“居民”,因此墓穴的位置基本处于公墓最下方的所在了。
方形的水泥封盒,低矮的墓碑,水泥石阶的缝隙内长满了杂草。父亲虽然是文化人,但无论办事或者写东西都不喜欢拖泥带水,这一点甚至直接体现在了我母亲墓碑的碑文之上。
“妻周萍之墓,夫严抗美、子严平谨立”墓碑上只有寥寥的几个字和落款时间而已。望着墓碑我不禁感到了异常的伤感。虽然母亲去世的时候,文革时期的思维尚未彻底消除,但父亲为母亲书写的碑文也实在太过简单了一些。竟然都没有在母亲的名字前使用“爱妻”以及我的名字前加注“孝子”之类稍稍感情化一些的用词。
我一边拿起从公墓管理处哪里借来的工具擦拭着墓碑。一边考虑着恐怕需要为母亲重新更换一块墓碑了。墓碑擦拭完了,我摆放好香烛和祭祀的物品、依据本地风俗先在母亲墓前放了一串鞭炮,这是通知死者,有亲人前来探望她了。然后开始烧纸钱,烧完了纸钱,我又放了一串鞭炮,本地的说法,这第二串鞭炮是用来吓阻其他想要与我母亲的亡灵争抢祭品的亡灵的。
处理完了这些,我又清理了一下水泥石盒周边的杂草。鞭炮和纸钱剩余的灰烬以及香烛贡品这些,依据风俗是不能打扫的。要等第二天公墓的工作人员自行过来清理。原因么?是为了让亡灵有充足的时间拾取子孙后代的供奉了。
离开公墓后,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便来到凤凰山山脚附近的小镇里,找了个小餐馆,打算就这里把午餐给应付了。
坐下后点了菜,我便坐在位置上拿着手机浏览新闻。餐馆跟着又进来了几个客人。男女都有,全部都背着硕大的旅行背包。从他们统一的棒球帽以及身上穿的印有“xx户外运动俱乐部”字样的t恤衫判断,他们似乎应该是属于某个徒步户外露营俱乐部的成员。
我看了看他们,也没在意。等我的菜上桌后,我便自顾自的吃喝起来,而此刻,又有俱乐部的成员陆陆续续的走进了餐馆,小小的餐馆一时间人满为患。
我正低头吃喝,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扭头一看,是个青年男子,从穿着来看,也应该是俱乐部的成员之一了。
“大哥,不好意思啊!我们人多,你一个人坐一桌,我们这边能不能过来几个人和你坐一块啊?拜托了……”青年人很有礼貌,我随意看了下餐馆里的状况,发现除我这桌之外确实每一桌都已经坐满了。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跟着我起身动手挪动起了自己面前的菜盘,以免和他们点的菜品混淆在一起。不过还没等我挪动完,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严、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吃饭啊?”我回头一看,楞了一下,胥悦此刻穿戴着俱乐部成员的服装居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嗯?是你啊?你也是这个什么户外运动俱乐部的成员?”我有些惊讶的说道,此刻我真的有点人生何处不相逢的感觉。
“嗯”胥悦一边答应着,一边拉了张凳子靠着我旁边便坐了下来。
青年男子见胥悦认识我,点了点头对胥悦道。“喜悦,你们认识的话就好了,你就和他坐一桌吧,后面那几个,你负责招呼他们了。”青年男子似乎是此次活动的负责人之类的,再交代了胥悦两句后,便忙着离开找餐馆老板商量增加桌子的事情去了。
见到青年男子离去,我忍不住向胥悦询问起了她和这些户外运动俱乐部成员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们这个野外运动俱乐部其实是街道办事处组织的了,一般几个月才活动一次。一年至少两次吧,费用平摊,参与自愿,所以什么人都有。”胥乐一边说一边朝着周围的人群给我指指点点。我一看,确实如胥悦所说的“什么人都有!”,有五六十岁的老年人,也有十一二岁的少男、少女,当然更多的是像刚才的男子和胥悦这样的年轻人了。从他们彼此间熟络的态度来看,倒和胥悦所说的一致,极有可能是某个街道里的街坊邻居所组成。
“嗯,你们街道居委会群体性文化活动开展的不错啊。能够把大伙组织起来搞这样的集体户外活动,增进了邻里彼此的关系,也丰富了居民的文化生活!了不起了!”我见了,忍不住赞扬了一下,因为这确实是好事!“那现在,你们打算去哪里露营、郊游啊?”
“本来计划是要跑远一些的。但是你也看见了,这次来的有老有小了,所以张助理出于安全考虑,就没打算走太远。这里吃完午饭后,下午最远走到凤凰后山那边,然后组织大家露营,傍晚就朝回走了。”胥悦向我说明了他们的预定行程。
凤凰山前山是北山公墓,不过后山区域则是未开发的丘陵地区了,虽然因为土壤的原因,植被覆盖面积不多,但作为远足、踏青的场所也为市内一些喜爱户外运动的人们所经常光顾之所了。
听到胥悦介绍行程,我点了点头。“嗯,这样安排挺好的。清江支流白水河正好从北山那边过去,小孩子和老年人可以在河边休息、玩水。年轻人则可以爬爬山,或者去后山那几个古代矿洞探险什么的,安排的很不错了,对了,刚才那个男的就是你说的张助理?”
“诶,就是他了!不过这次出来前,张助理特意对我们宣布了这次活动的纪律,禁止任何人进矿洞探险了!”我愣了楞。凤凰后山的的古代矿洞一贯都是本地青年人探险娱乐的场所,而且现存的几座矿洞也并不深,最深的一座也不过百余米而已。内部的路线也早为本地居民所熟知,胥乐此刻如此说,倒让我感觉到了诧异。因为多年以前,我也曾经和中学的同学一同进过矿洞,对里面的情况心知肚明。
看见我惊异的表情,胥悦也有些吃惊起来。“严哥,你不知道么?前段时间凤凰后山的矿洞那边出了点事。现在去那边游玩的人,都不敢轻易进洞子里去了。”听到胥悦如此说,我连忙追问起了原因。我虽然非常留意各种社会新闻,但多数时候只留意国际和国内的各类重大新闻,相反对于本市发生的地方性新闻则关心的远远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