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肌肉抽缩了一下道。“我也不明白了。现在我们总算离开了那个地宫了。现在别管其他的事了,找到路从这山腹中间出去才最重要。我们剩余的东西,支撑不了多久了……”
听到唐先生如此说,我意识到他此刻似乎不愿意继续就这个问题和我交流下去了。便也就跟着住了嘴,只是和他并排默默的行走在队伍的最后。
我和唐先生在后面沉默不语的跟随,前面队伍中的人员在那“恐怖”的吟唱声彻底消失后却逐渐恢复了生气。居然一边走,一边有人小声交谈起来。周静宜和路昭惠两个女性之前在队伍当中或者出于女性自身的矜持、又或者是因为自身所处的社会地位的不同,极少同这些在社会最底层内讨生活的盗墓者们交流。而现在则因为一同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彼此间的关系拉进了许多。居然和罗镇东这些盗墓者一边走,一边随意的交谈了起来。即便是盗墓者们在言语中隐含了些许调戏的意味,两位女士也都并不在乎。路昭惠终究还顾虑着自己年龄的原因,言语当中维持着年长者的含蓄,周静宜则越到后面越有些肆无忌惮,甚至毫无顾忌的和几个盗墓者调笑起来。
我跟在后面,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丝酸溜溜的味道。但是我很清楚,我没有任何理由或者资格对周静宜此刻的行为说三道四。因此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一般的视而不见了。
开路的卢老三显然拥有丰富的野外生存和探险经验。即便是在他之前从未踏足过的这片地下溶洞群当中,也能够带着众人顺利的寻找到最为合适以及合理的前进道路。一路上走走停停,经过了许多分岔。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在隐约的流动,同时比之前也清新了许多。这证明卢老三正带着众人不断的接近出口的位置了……
此时前方传来了某个盗墓者惊喜的叫嚷声。我和唐先生对视一眼后,加快速度追赶上了队伍的其他人员。只见卢老三兴奋的拿着一个肮脏破损的塑料矿泉水瓶向我和唐先生以及其他人员展示着。“刚刚在地上发现的!”
见到这个破塑料瓶,唐先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我们没有走错路。这里有这个,就说明曾经有人从外面进到过这个地方。我估计附近就能找到出口……”刚说到这里,唐先生忽然身子一歪,整个人软瘫到了地上。众人大吃一惊,一拥而上围到了唐先生的身边。路昭惠挤进人群当中,连忙按住了唐先生的脉搏。过了一阵后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唐先生失血过多,体力透支严重。之前恐怕都是凭着意志力一直在坚持了。现在应该是确认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出路出去了,所以精神一松懈就晕过去了。”
“那有没有生命危险?”包括卢老三在内的盗墓者们急忙询问起来。
“要能及时送到医院治疗应该没有问题。若是时间拖太久的话,不好说了。”路昭惠在确认了唐先生的状况之后,站了起来,她看了看四周群龙无首般的众人后,皱了皱眉头,想了片刻后,开始了发号施令。
“卢老三,你继续探路,争取尽快找到溶洞的出口了。”说完,转头看了看我询问道:“严平,你还撑的住么?能背着唐先生继续走么?”
我点了点头,弯下身子,在卢老三的协助下,将唐先生背到了身后。
其余的盗墓者见到我和卢老三不声不响的都接受了路昭惠的调遣,又想到路昭惠是此次行动的雇主李朝的母亲,从某种意义上讲同样是他们的雇佣者后,无形当中也就默认了路昭惠此刻取代唐先生领导地位的现实。
路昭惠有条不紊的安排了行进的队列。一行人随即再次出发。
因为唐先生的晕倒,原本稍稍恢复了一些的士气似乎受到了一定的打击。尽管众人都清楚,发现塑料矿泉水瓶意味着距离出口不远了。但却没有人为此感觉到欢欣鼓舞。行进的队伍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探路的卢老三似乎受此影响颇为严重,之后连续带着众人走错了几条死胡同。路昭惠对此也无可奈何,只得临时让大伙停顿了下来,让大家伙休息恢复体力,同时也是为了让卢老三调整状态。不过看着卢老三垂头丧气、丧魂落魄般的情形,路昭惠意识到短时间内想让他恢复到之前的那种心理状态当中似乎不太现实。随即将求助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的面前。对于她而言,除了卢老三之外,其他那些桀骜不驯的盗墓者恐怕是喊不动的。现在在场的人员当中,也就只有我算是她暂时可以信赖而且依靠的存在了。
我见状也不推脱,随即站了起来。“那这样,我负责探路了。大家伙趁现在先休息一下,我先到前面去看看了。”说完,我提了矿灯,朝着前方未曾探索过的洞穴方向走了过去。
其余的人或者是因为疲倦,或者并不认为我探路会有什么不同,一个个都懒洋洋的坐着发呆一般。倒是周静宜见我起身,忙着跟了过来。不过我随即转身阻止了她的跟随。
“大家伙的情况不是太好,路姨一个女人留在这里不合适了。你最好还是留在这里陪着她。”
周静宜听我说的在理,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又返身走回到了路昭惠的身边。我方才转身朝着洞窟深处探索前进。
沿着洞窟前进了一段路程后,一个岔路口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站在路口处,仔细的感受着前方两个洞口的气流状态。就在我无法准确判断那条道路可能离出口更近而犹豫不决,同时拿着矿灯朝着两个洞窟内轮流来回照射的时候,我猛然发现矿灯的光束照射到了左边洞窟内出现了一抹白影。
或者因为之前经历了太多可怕和恐怖经历的原因,此时我的神经已经处于了一种麻木的状态。我几乎是木然的抬手再次照亮了白影所在的位置。结果却诧异的看见白衣女子居然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此时的白衣女人带着微笑的表情注视着我。她此时似乎已经知道我听不懂她的语言了,所以只是不断的向我做着手势……右手不断的摆手,左手伸出手指不断向侧面伸缩。
因为身心的疲惫,我呆呆的看了好半天方才理解了白衣女人此刻手势的含义。
“你是说,左边这条路不通?右边才是出去的道路?”我试探的询问道,但同时又想起白衣女人未必就能听懂我的语言,所以我也伸出右手指向了右边的通道,同时注意着白衣女人的表情。果然,白衣女人见我用手指指向右边通道后,立刻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朝着我连连点头。
我此刻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就照着白衣女人的指示转身走进了右边的洞穴当中。
走了没几步,白衣女人快速的从我身后赶了过来,超越我后,径直走到了我的前方。侧着身子,一边向前移动,一边不断的朝我招手。我明白她是叫我跟着她前进,我也不理解我此刻为何会对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甚至都弄不清是人是鬼的白衣女人产生了某种信赖。就这样跟着她前进了一段路程。这期间又经过了两个岔道,我虽然感觉自己此刻有些迷迷糊糊的,但基本的意识和思维并未丧失,在经过岔路的时候,还是在岔路口用携带的瑞士军刀刻画了记号。
当转过第二个岔路,并前进了十几米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座空间巨大的天然溶洞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当我用矿灯大致观察了一下溶洞当中的情形后,我当即呆立在原地惊讶的瞠目结舌……
“这,这怎么可能?这座溶洞!这座溶洞不就是之前林美美母子两人逃进云霄山脉藏匿的那座溶洞么?”
我急忙冲到了溶洞中央的位置,用矿灯四处照射!此前我和闲的依旧伸着筷子夹菜。嘴里仿佛随意的回答道。“男女做爱无非就那么几种体位。图画里的姿势一样不是很正常么?”
“我请你别跟我开玩笑成不?我来找你是很认真的。我从路姨哪里听说,昨天白天有人到医院里去探望了唐辉。从路姨的描述当中,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你了。我和他们下到坑道里面地宫的事情还有遭遇,想必你已经从唐辉哪里都了解了。我知道你和王烈之前就认识他,你们算一条道上的人了。所以,能不能别在我面前继续遮遮掩掩的。”我说完,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菜汤,跟着又舀了一碗。
听到我这样说,韩哲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解释道:“这本书的名字很多了。《黎母阵图》只是它众多名字的其中之一了。此外这图书还有《母子春戏图谱》、《宋孝武幸母图》等等一大堆的名字。当然,这些名字都是现在的人随意给它取的而已。这图真正的名字其实我也不知道了。”
看到我皱起了眉头,韩哲一边微笑着夹了一口菜就着米饭吃了一口后方才又开口继续了下去。
“这本图册究竟是什么人绘制?什么时代绘制的?没人知道。不过现在这里这本图册的原版来历我却大概了解一些。现在这套图册总共是十三张图,准确出现的时期是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也就是文革时期了。具体哪年不清楚。当时全国各地都在搞破四旧运动,大量的古代建筑和遗迹遭到了人为的破坏,也有很多古代墓葬被盗挖和毁损。
这套图谱便是在那个时期从某个遗迹也许是某个古代墓葬当中被挖掘出来后流传的。究竟是那座墓葬和古迹,说法也很多,有人说是从北京定陵里流传出来的;也有说是从湖北江陵张居正墓或者安徽和县的霸王庙、虞姬庙里头找到的;还有说是有人从拉萨大昭寺里偷出来的,甚至还有人认为这图谱是从建阳的朱熹墓里头发现的。总之,说什么都有,但具体的出处确实已经无法考证了。“
“图谱被发现后很快便被复刻,然后开始流传。这套图谱原本没有名字。不过因为这套图里面的男女形象和一般的古代春宫图差异极大。你也看到了,不管原图究竟真实想要表现的是怎样的男女性爱关系,但只要看过的人几乎百分百都会认为这图绘制的是母子乱伦的场景。所以给这套图取名的那些人自然都把取的名字朝母子乱伦那方面去靠了。你现在这本图册的名字叫《黎母阵图》,应该是借用了古代黎族一个与母子乱伦有关的民间传说而取的图册名称了。”
“那个传说?我怎么没听过?”我楞了楞。我对很多少数民族的民间传说都知道一些。不过此刻韩哲提到的黎族关于母子乱伦的传说我却是不知道的。所以立刻开口询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