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干净之后,拿起置在床沿上的金创药,拔开药塞,微倾药身,把药粉倒在伤口上,确定处理完毕后,便用伤布开始包扎伤口,俐落的手法,并没有使暗踪感到特别不适,只稍稍蹙起眉心,白衣包扎完之后,起身收拾那些脏污秽物,却意外发现暗踪并没有张眼。
照理来说,穴道应该已经解开,他没必要继续躺在床上,难不成他舒服到睡着?
白衣唇微扬,宠溺的眼神在此时流露出来,走近他,轻轻的将他手放好,弯身替他盖好被褥,用手揉揉他的头,凝视他好一会儿,随即转身,无声的离去。
另一边剑理和剑痕,对面相看,半晌,“咦……少子和太子在做什么啊?怎么这么久?”剑痕不明究理的搔搔头。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依少子叫我帮他拿的东西来看,可能是要夹什么东西喔。”剑理偏着头推论道。
“会不会是帮太子夹屑屑啊?”剑痕凑过去剑理那,很认真的说。
“什么屑屑啊?你还是三岁小孩喔,真恶心!”不屑的眼神飘向剑痕。
“你管我,我童心未泯不行喔。”剑痕高傲的抬起头,好像自己很了不起似的。
“幼稚!”剑理大声的反驳他。
“我问的问题你到底回不回答?”反正辩不过他,干脆就换个话题。
“我是觉得有可能啦,不过太子怎么可能会乖乖的让少子疗伤。”剑理愈想愈不可能。
“说的也是,依太子的个性,不和少子打一架才怪。”剑痕点点头也附和剑理的说法。
“还有一件事我也觉得奇怪。”眯起眼,剑理贼贼的笑了起来。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到刚刚太子态度很……怎么说好呢……对啦,就是安静。”剑痕很高兴发现一个新线索。
“你也发现到罗,嗯……这么说的话,少子一定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让太子变得很安静!”剑理敲敲了桌面。
“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太子安静下来又不必费太多功夫呢?”剑痕用手肘抵住桌面,单掌撑起下巴,沉思道。
“唉……唉……唷……我想到了!”剑理灵光一闪,兴奋得用手推了剑痕一下。
“哎呀,你要死啦,想到就想到嘛,推我干嘛。”用来支撑剑痕下巴的手,被剑理推倒,剑痕的头不甚雅观的往前撞,痛呼一声,火大的大骂。
“点穴,就是点穴。”丝毫不理会剑痕的哀号,剑理摇晃着剑痕。
“点你的头!”没有防备被剑理推撞的头,痛得剑痕直揉。“我会晕啦,我说剑理,不要再摇了。”揉着头的手,马上转向剑理,打掉他在身上摇晃的魔掌。
“我怎么会这么聪明。”对剑痕的反击不以为忤,剑理依然陶醉在自身的发现。
“真是发疯!”啐了他一口,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你刚才说啥……点穴,啊,对啦,就是点穴。”剑痕拍掌大叫。
“对呀,不然太子怎么会乖乖的受制于少子。”剑理很得意的说。
“照你这样说,那依照太子不服输的个性,穴道解开之后不就会……”剑痕想到太子暴怒的神情,不由得头皮发麻。
“少子是不会怕的啦,不过你嘛,就要自求多福罗,谁叫你是太子的随侍,更何况我们要从内室出来之时,你还很好心的替少子拉上屏风。”摆明就是要帮少子嘛,剑理很坏心的开始幸灾乐祸。
“不要说了。”剑痕垂头丧气,直觉得自己可能前途多难。
“嘿嘿!”干笑两声,剑理瞥见白衣于内室转出,“保重啊!”丢下这两句话,便尾随白衣离去。
“唉!”剑痕再次感叹,其实服侍少子的剑理,还比他好上个千百万倍,不爱说话总比爱发脾气好吧!“命啊。”拖起沉重的身子,往内室迈进。
剑痕侧身站定在屏风旁,等待主子的叫唤,良久,“咦?”怎么都没动静,少子都走了,太子没必要还待在里面吧!剑痕有点疑惑,随即偷偷地探头过去看看,
“啊?”剑痕这次疑问更深。
“现在是什么情形?”剑痕头上冒出好多问号,只看到太子很“安祥”的躺卧在床上,而且被褥也好好的盖在身上。
“照理来说太子应该正在生闷气,或者是觉得被少子侮蔑,而大发雷霆,怎么会是现在这副睡得极熟的模样?是剑理猜错了,还是……太子惨遭少子毒手!”剑痕捂住胸口,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不会吧,少子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摇摇头,推翻这个可能性,决定还是走近看看。
剑痕蹑手蹑脚慢慢移近床边,望着太子闲适的睡颜,剑痕把手凑过去欲探暗踪的的鼻息,“还有气!”心里暗嘘了一口气,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真是的害他紧张个半死。
倏忽,“啊!”手突然被握住,把剑痕结实吓了一跳。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暗踪眼眸半睁,一脸睡眼惺忪,不过握住剑痕的左手可是十足有力。
“呵……呵……我……我来看看……太子好不好。”真要命,先是把他吓坏,现在再来拷问,剑痕不知要回答什么才好,支吾其词的,又再现出招牌式笑容。
“少子呢?”望见剑痕的笑容,他就知道他这个随侍随便在唬弄他,放弃继续追问,暗踪问出他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少子回去了。”剑痕胆子渐渐开始恢复,听着太子特别的嗓音,现在有种亲切感。
“什么时候走的?”暗踪不禁有种失落感,眼睛看向包扎好的右手,盈满的感动,充斥整个胸口。
“半个时辰之前。”就是这个嗓音,就是这个,害他以为太子被怎样了,不过幸好没事,剑痕欣慰的闭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