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剑理闷着气,放下手中的衣物,心不甘情不愿的踱出去。
“你走,不要管我。”暗踪嘴上虽是这么说,不过全身不舒服的感觉,弄得他更加难受。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走。”听见他又在耍脾气,白衣胸中那口火气,有愈加猛烈的趋势。
“反正你就是比我行,为什么魔父就只派任务给你,不给我,我就知道你那天对我那么好,一定有原因的,原来就是有任务了,来我这耀武扬威,假惺惺的对我好。”暗踪冲动的坐起,双手紧握成拳,苍白的脸颊因愤愤不平,而染上潮虹。
“我没有,任务是那天回去之后我才知道的。”白衣轻描淡写的为自己辩解,实际上他非常介意暗踪对他的看法竟是如此,“假惺惺”?有些事岂是假的来的,白衣对暗踪甚是无奈。
“哼……魔父对你好也是不争的事实。”头愈来愈重,在他的眼里有好几个他,散掉然后再合起来,好晕,暗踪眨眨眼,想看更清楚些。
“魔父最关心的是你。”白衣不明白这小子怎么看不出来。
“我不用你安慰。”暗踪不想理他,他现在晕头转向,只想好好休息,只见他顺势倒下,将锦被覆住头。
“有一天你会明了的。”只是现在离那一天还很遥远。
语毕,“水来了。”剑理捧着一盆水,慢条斯理的走进来,然后在慢条斯理的把它放在桌面上。
相对的,碰碰碰的脚步声在回廊上,余音不绝,在夜晚显得更加扰人。
“少子,我将御医请来了。”剑痕唯恐慢了一步,太子会更趋严重。
还有,
“呼……呼……呼…………”老御医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轻拍胸口,剑痕也不想想,他都这把老骨头了,还拖着他猛跑,差点太子还没看到,就一命呜呼哀哉。
“吵什么吵!”暗踪气得把被褥掀开,破口大骂,真是的,眼睛都还没闭上,就听到剑痕那个喳呼小子,媲美地震的脚步声,震得他又是一阵头昏眼花,鬓角直泛疼。
同时,老御医和剑痕瑟缩了一下,噤住声音,老御医根本连气都忘了喘,都双双垂着头,只差没把头塞进颈子里去。
白衣瞪了暗踪一眼,即扶着老御医,坐在床沿为他诊脉。
“多谢少子。”呵呵……还是少子懂得体贴老人家。
白衣点头,手比著『请』的姿势。
“我……”暗踪话都还没说完,便望见他犀利的眸光,像在狠狠的警告他“容不得你说不。”“罗嗦。”呢喃一声,就把手乖乖的伸出,让人把脉。
“嗯……嗯……”老御医连嗯了两声,终于有了结论,“伤口发炎,化脓,加上肝火上升,心气积郁,引起高烧不断,这……方才我已有观太子气色开药,如今再加入几昧药材就好,不过,伤口必须要好好调养,否则恐会留下后遗症。”老御医对着白衣说。
白衣神情凝重的听老御医说,就怕漏听一字一句,“剑痕,随御医下去拿药,取到药后,立刻煎药。”
“太医,请。”剑痕紧跟在太医身后,不过那种龟速,实在是很让人急啊。
“剑理,水。”换成白衣剑少坐在床沿,打算替他擦拭伤口。
“少子,先把外褂披上吧。”剑理说着又要把外褂拿起。
“披上啦,省得我看了碍眼。”暗踪白了他一眼,看着他胸口淌着水珠,连外褂都来不及披上,就知道他出来之时有多匆忙,其实,这么赶干嘛,又不是要替他送终,暗踪思忖着。
闻言,白衣向剑理招招手,便把外褂披上。
“少子,水。”剑理微微笑的把水盆奉上,很高兴主子终于肯把外褂披套上去。
“嗯,手。”简洁有力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烦!”暗踪啧一声,便撇过头去,不想看见他的表情,虽然经过他的两、三句解释,他就不再介意,毕竟他也不是真的不服魔父只指派任务给他,只是怕他虚假的对待他,不过这一点他死都不会说出口。
白衣擦拭着他虹肿发炎的双手,忍不住说了一句,“很痛吧。”一语道尽他的关心。
“废言。”暗踪背着他,受不了他的罗哩吧唆,看就知道很痛,真是笨!
执起他的双手,白衣轻轻亲吻伤口的上方,以前暗踪受伤时总爱他亲吻伤口旁,说是对伤口的一种祝福,希望伤口快快好。
暗踪全身绷的死紧,就怕一个颤栗会泄露他的情绪,“你……”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胆子回头看他,小时候自己受伤时,总爱缠着他:
“哥哥……哥哥…………”哽咽的哭声,由远而近。
“怎么啦?哭成这样?”接住那软软小小的身影,小白衣关切的望着他。
“哥哥,痛痛。”小暗踪好委屈,白白小小的耳朵动了动,扁扁嘴又开始放声大哭。
“哪里痛痛?给哥哥看看。”看着他哭得好不伤心,小白衣好心疼。
小暗踪掀开裤管,露出一截小腿,上头有方才跌倒的伤痕。
“哥哥惜惜,暗踪不哭喔。”小白衣蹲下身,细细的亲吻伤口旁,“这是对伤口的祝福唷,这样很快就好罗。”温温热热的气,拂在伤口旁,安抚着小暗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