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本来今日心情极好的他,在书房与魔父谈过之后,步出门外,才走没几步路,竟然撞见白衣抱着一名女子,抱着她也就算了,还搀着她走到亭里,那么好心干啥,她又不是没手没脚没眼睛(她是没眼睛),一股无名火就这样飙升到最高点,最过份的是他还跟她有说有笑的,呿,平常那么少话的人,看到美的姑娘,就什么原则都没了,真是丢他们男人的脸。
暗踪愈想愈生气,紧咬着下唇,趴在床上猛捶着绵被,捶到剑痕以为里面发生了大地震。
死白衣,臭白衣,烂白衣,不来找他,竟然跑去跟别人谈情说爱,一点都不关心他的死活,这笔帐他记下了,哼,他今天最好不要回来,不然他一定将他大卸八块。
暗踪手伸进怀里,把香囊丢出来,什么鸳鸯,根本就是冤大头。
“太……子?”蹑手蹑脚的进入内室,剑痕小心翼翼的喊着,不晓得主子心情为什么心情大坏,也不见少子跟着回来,难道这对兄弟又再闹别扭了?
谁知剑痕一进去,就把香囊接的正着。
“不要来烦我。”他最受不了剑痕叽叽喳喳的。
“咦……香囊?香囊不是被少子拿走了?”怎么会在太子这边?
闻言,暗踪抬头,“哪有,它一直都在我身上啊。”他还想看看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如果真的是除障草的话,怎么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那可能是少子再放回去的吧。”少子八成是把除障草换成别的东西了,不然依照太子的个性,一定吵着要那副香囊。
“拿来。”暗踪坐正身子,伸手向剑痕讨着要他手上的香囊,想打开看看里头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喔。”剑痕乖乖的把香囊交还到主子手上。
暗踪有点心急的打开香囊,却在发现里头的东西时,不禁愣了一下。
有一种震撼在他心里散开来,他看到了白衣的……发,一小撮的白发,用红丝线紧紧系绑着,放在香囊里,搁在他的心头上。
他还记得他那时候是这么问他的:
“你的头发……怎么少了一截?”
“被魔魁的掌气扫到的。”
为什么他那时不说实话?为什么……为什么……
一口气哽在暗踪的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一种淡淡的酸处,弥漫在鼻头周围。
怎么办?他发觉自己这时候好想见见他,抱抱他,告诉他,他其实好在意他,在意他的心里,有没有他。
“太……子?”香囊里头是放了什么,怎么太子一脸大受感动,害他也好想看看。
“我……”不行,他现在不能去找他,他要好好想想,他对白衣还有白衣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太子酒菜快凉了,你要不要先吃些?”还有那热呼呼的洗澡水,也快变成冰的,剑痕好意的提醒。
“我等少子回来。”他已经习惯两个人一起用餐,压根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吃。
“少子……不会回来了。”剑理也真奇怪,也没什么交待,放下酒菜就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只说了一句要搬回少子殿,就这样走了,害他不知道要怎样跟太子说。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会回来?
“少子他们搬回少子殿了。”哎呀呀,太子会不会不高兴啊?
“什么时候的事?”不是住的好好的吗?怎么会说搬就搬呢?
“就在刚刚。”少子应该要等太子回来后再搬的,就算不这样,好歹也要亲口跟太子说一声嘛,早不搬晚不搬,偏偏在太子回魔剑道的时候搬,让人感觉好像在躲太子似的。
“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他在躲他吗?他有做什么事,惹他不高兴吗?还是他看他手的伤已经好了,所以才搬回去?
“没有。”剑痕有点担心的着主子的反应。
“是吗?”连一句交待都不肯说,是他厌恶了他吗?就像那时候一样。
浓浓的失落感掩上暗踪的心头,有种从天堂掉落至地狱的感受,白衣对他的方式,若即若离,让他无所适从。
他知道他的任性,让很多人都对他很头痛,但是他不在乎别人,他只知道有一个会包容、关心他的人,他永远都晓得他要的是什么,可是从那件事之后,他就不再是了,他变得冷漠,寡言,同样的,他也变了,他变得更加跋扈嚣张,为的是什么?就只为了换来他的注目,有点可悲,有点疯狂,这么久以来,就只有这一个月,他会笑,会同他说话,会关注他,不过现在,他却连一个原因都吝于给他,说走就走,他就这么惹人嫌,惹人厌吗?
剑痕讶异主子的反应并无他想像中的激烈,但是他知道主子一定比他在气愤时更为难过,发泄怒气是主子表达情绪的惯用方式,但是现在……,“太子?”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再度倒入床铺,闭起眼,就只有紧抓着香囊的手,泄露他的情绪。
“是。”看来酒菜和洗澡水都是多余的,唉,他真的很希望,少子和太子两人,能够携手共创魔剑道美好的未来,是真的这么希望的啊!
房内,暗踪盯着香囊,不久,便有了动作……
三日后,诛天下达命令,以白衣剑少为主帅,黑衣剑少为辅,带领大军,东进断魂峡,趁其不备,一举歼灭天策真龙与及其余正道人士。
不料,天策真龙与正道人士一战,天策真龙大胜,正道人士几乎全数归降,然而天策军马早有戒备,以防外敌入侵,魔剑道实力尚未尽出,自知难敌其锋,便以退为进,大军不久回转魔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