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条下肚。坐在床头的汤锐镇出声喊她。
“吃完了。过来!”
她站起身,睨向他。他的脸上依然冷冷的,只是手上拿着一份刚从档案袋中取出的文件。
翻了两夜,扔在床沿边。
“签字!”
夏心怡知道,这肯定是那份协议。关于她出卖给他一年的合约。只有她签下这份合约。然后,再由爸爸递交早已写下的借据,他才肯拿出五百万帮爸爸还债。
她再次靠近那张床。白色的床单上还有点点的血迹。那是刚才她失身所留下的痕迹。
奇怪了。他明明是个有洁癖的男人。居然没有让人及时换掉它,反而在这里睡了差不多一夜。
她伸手,把那份合约攥在手里,翻开来看。
合约上有很多条款。有注明。如果她违反了其中一条,就算她主动毁约。那么,她爸爸那张递交的借条就会被当成真正的借条。也就是,那五百万就必须,由爸爸再还给他。
她粗略的看了几条合约条款。
不能再有其它男朋友。以前有的,必须果断分手。如若对别的男人藕断丝连也算她违约。
这一年的时间,必须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允许她回家看看和上学。
总而言之。她用一年时间的自由和身体,换到了救爸爸一条命的五百万元。却必须狠心舍弃心爱的男人。放弃文志哥哥。
她咬了咬下唇。接过他递来的笔。在合约的尾页签上了自己的大名。递还给他。
男人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又放入档案袋中。
“那五百万,你们明天会帮我爸爸还吗?”
她想确认这件事。
“可以。”
他冷冷的说完,把档案袋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按灭了灯光开关。房间里又漆黑一片。只有几缕淡淡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床上的一角。
银色的月光下,他已经躺回床上,盖上薄被。双眼阖上。
“不想站一夜,就睡。”
他的声音毫无温度,但还是透着些许的关心。不再象上半夜那样,自顾自的发泄完就睡。压根不理会卷缩在床上一角哭泣中的她。
房间很暗,夏心怡独自站在床边,她知道现在才是后半夜。
这里只有一张床,也没有其它被子。她也不能一直杵着受冻。于是,很无奈的上了床,背朝他。扯过他身上被子的一角,盖在自己卷缩起来的小身体上。
身后的冷眸重新打开。睨视她的背影片刻。再次阖上双眼。
早晨,阳光已经爬上床的时候。夏心怡睁开眸子。
回过身,那个男人已经不在,床上空空的。床头柜上的档案袋也已不见。上面放了一套崭新的衣服。
夏心怡攥在手里,仔细一看。那是和她的校服裙一模一样的新衣服。
她的校服昨天已经被汤锐镇撕成碎片。这应该是弥补给她的。
她想起那份合约上有写。她可以去上学。急忙打起精神。脱下她身上的那件白衬衣。换好校服。今天还要去上学呢。
背上她昨天放在书桌上的书包,小步移向房门处,一转门把手,门居然可以打开。就象他说的,看来,真没限制她上学的自由。
正文第16章小心肝吓的发颤
推开门,沿着走廊,夏心怡下了楼梯。
从四楼一路往下走,可以说是通行无阻。根本没人阻拦她。只是,她走在楼梯上,听到底下有什么凄惨无比的男人叫声阶段性的传出。
虽然是大白天,但那声音听在耳中,异常恐怖。好象有人正在遭受着什么非人的刑罚。
随着,她越来越往下走。那叫声越来越刺耳,越来越骇人。
走到一楼的最后一格台阶,她顺着声音的来源方向一扭头,就看到楼梯口右边第二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那无敌凄惨的男人叫声正是从这个房间里传出来。
远远的望了一眼花园尽头的那扇大铁门处。看的到,依然有几个黑西服男人站在那里守门。而他们对这里传出的可怕叫声一点反应都没有。几个人貌似一边叼着烟,一边正在若无其事的聊天。
夏心怡轻抬双脚。沿着楼梯口右边第一个房门边,悄悄的移过去。到达第二个房间敞开着的房门边,她贴着墙角,小脸悄悄探了出去,想看一眼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惨事。为什么那个男人叫的这么的凄厉。
她看到房中间有一个绑着手脚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那人垂着头,看不清长相。
他的头发湿,衣服湿,裤子湿。捆在一处的双手又湿又红肿。他的全身好象都是湿的。不断的往地上淌着水,身上还有几缕淡淡的热气正在往上冒。
而他的四周围着几个五大三粗,很魁梧吓人的黑西服男人。
“你还不肯说?!”
其中有一个黑西服男人冲到那垂着头的男人身前。用手指狠狠钳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这个被捆着手脚的男人,瘦脸,大约四十多岁。双眼红肿,满含怒意。瞪着站在他身前的黑西服男人。头一偏,很倔强的一言不发。
“你不说是吗?这次不是淋滚水这么简单了!”
黑西服男人放下钳在可怜男人下巴上的手。转身。离开。再走回来时,手中已握有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刀。
夏心怡惊恐的蒙住自己的小嘴。太可怕了。
原来,这几个黑衣男人刚才是用滚烫的水淋在那个男人身上。怪不得那人全身都湿,而且手都红肿了。怪不得叫声这么凄惨。原来是在承受这样可怕的刑罚。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汤锐镇是谁?!致力于慈善事业?!集团公司总裁?!学样的名誉校董?!他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里全是黑西服男人?而且正在对那个可怜的男人动用私刑!
“阿虎。把他的两只手抬起来!”
手中拿刀的黑西服男人转头叫另一人做帮手。那个叫阿虎的黑西服男人赶紧走到近前,一把攥住可怜男人被綁在一起的双手。手一抬,那可怜男人的手臂与地板成了平行状态。
“你还是不说是吗?你有骨气。佩服。可是,怎么办呢?凡是背叛老大的人,下场是怎么样的,你很清楚。刚才用滚水淋你还是小儿科。接下来。看你还要不要你的手了!?”
他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