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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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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耘一边应下了,但还是回身从厨房拿出一个锅子来,放到了席面的正中。

众人看去,便见那锅是一只雪白的砂锅,地下按着一个三足的铜盆炭炉,上面正铺着烧的通红的炭块,顾子耘揭开了锅盖,一阵鲜浓香气扑鼻袭来,乳白色的浓汤里翻滚着切好的黄油油的鸡块和粉嫩嫩的羊肉,还有青白的葱段、金黄的姜片、脂玉般颜色的蒜瓣。

异香扑鼻,叫人食指大动!

桌上连同这只锅子,一共七道菜,份量还都不小,三个大人,一个小孩怎么吃也都吃不完,虽然都舍不得放下筷子,但是无奈人不是牛,只有一个胃,实在是撑不下了。

季酒还好,总归和顾子耘住了一段日子,多少尝过他的手艺,还不至于十分撑,赵北媳妇儿却是撑得直揉肚子,她是利落爽快的北方婆娘,直言:“我活到这把岁数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尤其是这道锅子,真是鲜得我恨不得吞舌头!”

顾子耘笑道:“这道菜说起来倒没什么别的讲究的,只是选好那鸡和羊肉,再就是用这砂锅煮,好将滋味都锁在汤里头。”

几个人边吃边说话,吃完又喝了一盏消食茶闲聊,此时已是天色不早,隐隐地又有落雪的声音沙沙地响起,姚成勇推门看去,地面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雪,提议趁着这会儿雪不大,赶紧回去。

顾子耘连忙找出伞和蓑衣来给几个人,赵北媳妇儿住的远些,顾子耘有心想送一送,也被一口回绝了——“你还带着子清呢,送什么送?”季酒道:“我和勇哥自会送嫂子,你带着子清安生呆着,”又瞅了瞅天,复道:“今儿这场雪一下,只怕天该更冷了,你当心着些。”

送走了几个人,顾子耘看着顾子清的脑袋已经一点一点了,这顿饭吃的久了些,小家伙有些困了,顾不上收拾桌子,他赶紧先兑了水给他擦洗了脸面手脚,将人塞进早已暖烘烘的炕上,守了半刻,看人睡熟了,便又回到饭桌上收拾,七道菜,红烧肉还剩了三四块,和剩下的买来的酱牛肉、豆干等装了半碟子,锅子里还剩了些汤,底下还躺着两块羊肉,两块鸡肉,明天早上可以和着厨房里的水面煮了。那面原先是预备着人多要是吃不饱,便加在高汤里给大家填肚子的,量不少,若是许承山明早回来的话,还可以给他也盛一碗去。

第十五章

顾子耘正想着不知道许承山什么时候回来,便忽然听到门口有隐约的马蹄声,心下一动,停了收拾碗筷的动作,紧走两步朝门口走去,刚打开门,便看见夜色中的许承山穿着黑斗篷,正一个翻身下马,打算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听见了开门的动静,转身朝他望来。

“用过饭了吗?”顾子耘问他。

自然是没有的。事发突然,他没顾得上,其实忙完了,军营里伙头军也给做了夜宵等着,后来到了将军府,厨子也都没歇下,预备着做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去吃,急匆匆赶回来,却又想着那人可能已经歇下了,便打算直接回去躺了。

许承山摇了摇头。

顾子耘便道:“你先将小黑子牵进去拴好吧,一会儿过来吃面。”说着便转身赶回去煮面。

厨房里现成的黄昏时才擀好的筋道的面,煮进金黄色的高汤里,想着今晚有点冷,他又快手快脚地煮了一锅姜茶,姜茶刚煮上,面锅已经咕嘟咕嘟地冒泡了,顾子耘想了一下,又给卧了一个鸡蛋,扯了四五片白菜叶子进去。

面好了,直接拿了一个盛汤的碗装了,又夹上四五片酱牛肉,连着筷子急忙往外端,结果刚走到厨房门口,许承山正好迎上来,差点儿泼了,幸好被人一手接过。

许承山一手端着面,一手扶好人,看见那人手背上还溅上了几滴汤水,皱了一下眉,道:“急什么?”

这语气,颇有些老成和气势,叫顾子耘一愣,好像他俩的年龄颠了个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许承山便伸手拂去顾子耘手背上的汤汁,把面端了放在厨房的桌子上,道:“就在这里吃吧。”

顾子耘回过神来,也心想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许承山并不差这一时半刻呀,抬头便见这人已经坐在了桌边吃面,想是真的饿了,又或是一贯的习惯,许承山吃面的速度很快,哧溜几下,满满一大盆的面已经下去了一小半。

第一口热汤面落肚,许承山才似是觉出了方才的饥冷来,又赶着吃了好几口,待胃里不再空落落的了,才又想起眼前的人不让自己吃东西太快,便又放慢了速度。

顾子耘在他边上坐下,就着昏昏的灯光,近看才发现许承山手掌外援有几处血肉模糊的伤口,像是在碎石地上摩擦出来的,又在外面冻过了,显得通红通红。

他凝眸看向呼呼吃面的人,那人浑然不觉疼的样子,于是不言不语地走出来厨房,不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药瓶和一卷纱布,见人还剩下了小半碗面巴巴地望着自己,便道:“你先吃,吃完给你处理一下手上。”

说着搁下了东西,又将倒好的姜茶自己喝了,另从药囊里取出了些清火的药草泡在瓦罐里煮着。

许承山将碗里的面三两口吃干净了,刚想吃肉喝汤,被顾子耘拦下了,道:“先前我没看到你手上有伤,高汤是用羊肉和鸡肉炖出来的,太发。”

他边说边坐了下来,将那盏豆油灯挪近了些,抬起他的手细看,发现已经清洗过了,并没有碎石和灰尘在伤口里,就一边单手拔开药瓶上的塞子,往上面倒了些药粉,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伤的?”

这药粉效果奇佳,既能消毒止血又能生肌,缺点就是倒在创面上又痒又疼,许承山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一下又被用力地握住了,顾子耘给他倒好了药粉,又像从前哄孩子似的在伤口上轻吹了一下,才取过纱布给他细细地缠了几道。

许承山垂下眼眸就可以看见顾子耘因为低头处理伤口而露出的一截后脖子,在豆油昏暗的火光下呈现出青玉似的质地,那轻不可觉的一口微热的气息竟不禁让他恍然失神。

顾子耘将纱布打了个结,又抬头问了一遍:“怎么伤的?”

许承山道:“近来北边的野山上窝了一伙山匪,专打劫往来行商,来去如风,这次不小心碰上了硬点子,给绊住了手脚,动手的时候伤的。”

顾子耘点点头,道:“怎么不在军营里处理一下再回来,伤口冻在外边不疼吗?”

许承山觑观他脸色,似有薄愠,手上伤口上透出些麻痒,便只好老实解释道:“这是小伤,一起行动的几个兄弟中,有两人被马冲断了肋骨和手臂,还有十数人被砍伤或刺伤的,一回营,几个大夫都忙不过来,我们这样的小伤向来是回家自己处理的。”但他没说的是,像他手上这样的擦伤,所谓的处理向来是用烈酒洗干净便了事的,更不用说是包扎上药了。

顾子耘看着他脸上那道疤痕,心中一窒,闷闷道:“以后若是再受伤,不管大小,都要让我看看。”

许承山闻言,眼中似有万千情绪生出,定目看着他。

顾子耘被他灼灼地盯着,也生出一份不好意思来,只是嘴上还是强着,又道:“记住了没?”

许承山忽然笑了一下,看见灯光下顾子耘玉也似的脸皮上飞起的红霞,心头一热,忽然探过头去,在他嘴边吻了一下。

顾子耘只见一张脸在他眼前不断放大,完全反应不及,待到唇角边被啄了一下,还呆着。许承山看着他瞪圆了眼睛的样子,委实难耐,但又不想吓着他,压抑着心中狂潮,又在他额上轻触了一下!

顾子耘终于反应过来了,第一反应是却是捂住自己瞬间发热的耳朵,压低声音责问:“你小子胆肥了?”明明······明明白日里还是一本正经的。

许承山道:“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早在多年前那个悸动的夜晚,他就想亲一亲眼前的心上人,但是那个时候没有鼓起勇气,于是一不小心就错过了许多年。

顾子耘噎着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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