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忍足带回了家,到了房间,关上门,深吸了口气,满意地意识到忍足依然把信息素收得极紧,一丝也没有透出来。
忍足有点紧张,迹部其实也是。他脱下外套,解开围巾,坐在床边,解开了自己的衣领。
“我会把信息素全部放出来。”迹部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会立刻受到影响,之后有五分钟时间让你帮我进入热潮完成标记。在这期间我没有任何屏障,也不会控制你。”他拿起一个秒表,示意给忍足看。“这是个提醒。如果时间到了,请停下。如果停不下来,会马上有保护措施启动。”他顿了顿。“最好不要。”
忍足点头,接过了秒表。他也脱掉外套,做了几个深呼吸,对迹部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
迹部于是放开了信息素的控制。一开始很淡,随后忽然变得浓烈,在封闭房间里仿佛荷尔蒙爆炸一般。忍足皱起了眉头,身体摇晃了一下。他还是习惯性地防御,真是少见的Alpha反应。
“放开,侑士。”迹部低声说,对他伸出手。
忍足喘了口气,走上前来,抓住了他的手。然后他慢慢跪了下去,把迹部的手贴在自己发热的脸颊旁边。他的气息终于开始出现了,香根草和琥珀的味道,像风一样飘渺不定,非常迷人。迹部贪婪地呼吸进肺里,伸手抚摸他的脸。
“抱歉,失礼了。”忍足咕哝了一句,他伸手勾住迹部的脖子,把他拽了下来,迹部闭上眼睛,感到他温热的气息逡巡在自己的脸颊,先是耳畔,嘴唇含住了耳朵,随后是潮湿的舌头滑过耳廓,迹部颤了一下,鼻子贴着忍足的脖子,正是散发信息素的地方,越来越浓烈的Alpha气息包裹了他,让他逐渐丧失理智……
牙齿和嘴唇顺着脖颈往下,直到腺体那里,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划了一道,随后嘴唇压了上去,迫出了更多信息素,迹部呻吟出声,不由自主抱紧了身前的Alpha,开始感觉力气在离自己而去,热潮自小腹涌起,席卷全身,比他预想中更剧烈。
“侑士……”他几乎快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全身都开始颤抖,一阵冷一阵热。忍足起身,把他放倒在床上,把他的衣领扯得更开,露出完整的腺体,然后咬了下去。
牙齿刺破皮肤的痛感令迹部清醒了一瞬,但很快就被热潮盖了过去,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抱住了身上的人,张开腿磨蹭他,缠在他身上,Alpha的气息越来越浓烈,铺天盖地,让他的心脏也跟着紧缩了起来,甚至觉得就这样沉浸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提醒的铃声响起来了。仿佛一个梦境被惊醒,迹部睁开了眼睛。忍足喘着气,从他身上艰难地起身。他伸手用手背擦过嘴角流下的唾液。Alpha的信息素很快就收得无影无踪。太快以至于迹部甚至感到一丝凉意。他又让自己的气息不甘地在空气里逡巡了好一阵才彻底收回。
标记完成得很漂亮,忍足在他认真拜托的事情上总能完成得很完美。
忍足依然坐在他腿间,勃起隔着裤子抵着他,迹部相当确信自己的裤子已经快湿了。
“……操。”忍足难得地骂了脏话。“操……”他深深喘气,脖子都因为克制红透了。他捂住自己的脸,弯下腰不让迹部看见自己的表情。
迹部直到这时才忽然意识到——他做了一件残酷的事情。
他一句话也没说,安静地等着忍足冷静,不敢用信息素去安慰他,哪怕面前这个Alpha痛苦得都快滴出水来,那也是忍足必须要扛过去的坎儿,他出手只会适得其反。
忍足花了比他预计中更短的时间恢复。他伏在迹部身上好一会儿,起身时已经恢复了正常。而迹部不由自主感到一点隐秘的遗憾。
“好了。”忍足说,从床上下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重新戴上眼镜,把多余的表情都封在了镜片后。
迹部想说谢谢,但说不出口。他欠的恐怕不止一声谢谢了。
“这个大概能维持多久?”忍足问。
“三个月左右。”迹部回答。
忍足点头。“三个月之后你会再回来吗?”
迹部想说不一定。但他心里一动,说出口的就变成了:“是的。”
这似乎给了忍足一点安慰。他没再说什么,穿上自己的外套,和迹部告别,走出了房间。
三个月后,迹部再次回到了东京,这次谁都没见,只约了忍足,他们在酒店见的面。迹部请他吃饭,注意到他显著地瘦了。想想之前一次忍足保护欲过剩对他形影不离的三个月……临时标记对Alpha的影响不比对Omega低。
“这件事你可以说不。”迹部心有愧意,忍不住提议。
“为什么?”忍足反问。
“对你来说很勉强吧?”
忍足脸有点白。“你是有更合适的对象了?”
迹部摇头。事情是他提议的,后悔的也是他,就变得不好说出口。
忍足看了他半晌。“在你找到合适的Alpha之前,我不介意提供这种服务。嘛,反正我也没打算被Omega栓死,这种关系还挺适合我的,少了不少麻烦呢。”
迹部剩下的话就咽了下去。
他们进了酒店,迹部本来就在发情期边缘,上头很快,但这次他至少控制着自己保持一线清明。忍足依然完成得很好,可强行结束时也真的是足够痛苦,以至于迹部看不下去。
他把做完就想走的忍足留了下来。
“这次本大爷请了一周假。”他说。“你或许愿意带我逛逛你们学校?”
忍足惊喜的表情让迹部觉得哪怕回去之后赶作业要上天也值了。
东大本身没什么好逛,但迹部喜欢的是忍足神采飞扬的样子,也喜欢他在身边的踏实感,或许是临时标记作祟,迹部确实觉得默契的程度变得更高了,甚至连忍足的冷笑话都变得好笑了些。
他们继续约了三月之期,正好是暑假,迹部可以多待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