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时候到京城?”徐砚平静地问带他出来的男子,他看不清那男子的长相,只看见他浑身黢黑,脸上也有面纱遮住了,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
黑男子回答道:“今晚应该能到。”
“那好吧。”
徐砚刚到城门口就昏倒了,连续几日路途奔波,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地睡了几天,在梦里他看见韩弋站在许多人中间,所有的人手里都拿着弓箭,他们目光狰狞,拿着手里的弓箭对着韩弋不停地射。
韩弋跪倒在地上,身中无数箭,血一直流,流在地上,那血不停流,徐砚想要去拉韩弋,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用,转眼间,血就蔓延到了自己脚边,然后没过了自己的腰,下半身都泡在韩弋的血里,徐砚想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全是血腥味的地方。
徐砚不停地挣扎,结果他越挣扎血上涨地越快,快没过脖子了,眼见血就要淹到自己了,徐砚索性闭上眼,不再反抗。
血从鼻腔涌入,灌满胸腔,整个人都充斥着血腥味,那时候徐砚以为这可能就是死亡吧。
“徐砚,徐砚。”
徐砚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可是他不想睁眼。
“他怎么了?”
“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韩弋我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你。”
韩弋,徐砚好像听见了韩弋的声音了,韩弋回来了吗?他没有死吗?还是自己在做梦?
徐砚费力地眯了一条缝,那模糊的身影,是韩弋吗?
“韩弋。”徐砚刚开口,嘴唇像是被浆糊黏住一样,开合都困难。
“啊啊啊啊,小砚醒了。”床边的徐淼最为激动,失声大哭。“你个没良心的,你阿姐守了你两天两夜,你倒好一开口就是韩弋。”
“你醒了啊。”韩弋满面憔悴,几天没睡了。
徐淼看见“小夫夫”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很识相地离开了,“徐砚,等你好了我在慢慢找你算账,我先去给你熬药,没良心的。”
徐砚自觉对不起徐淼,等好了以后要想个办法逗她开心才成,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看看韩弋怎么样了,“你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韩弋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啊,现在把衣服脱了。”
韩弋不知道徐砚是出于何种原因,还是会乖乖地把上衣脱了。
徐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定韩弋身上没有伤口,“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