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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被锁定了,无法停止;监视摄像系统也被篡改了没法用。”
果然是那家伙吧……宜野座觉得已经失去的左臂仿佛传来痛感。
“只有分头搜索了,当心些,那个男人不仅仅是黑客技术高超,格斗术应该也不赖,没准会设下陷阱或者出手袭击我们。”
常守和六合冢赞同了他的意见。由于人手极端紧张,在失去一半成员的状态下,残缺不全的一系仍然被派到出云实验室来执行这次任务。尽管对两个女性不太放心,但眼下别无他法。
“六合冢小姐去电源室把电源停掉;宜野座先生,咱们到下面去,监控系统的修复先交给唐之杜小姐吧,有情况我们随时联系。”
研究所里的构造陈旧空旷,走下楼梯时宜野座不由得放轻了脚步。现在已没有任何人能够保护他,而是换他来承担起保护身边年轻的女同事的责任。他紧握着Dominator,不由讽刺地想,就在不久之前这把枪还差点要了他的命,现在他却仍要把一切托付在它身上。
正如社会总在给人带来压迫和伤害,人却仍然不得不依赖社会而活着。
“对了,宜野座先生,”
他们进入停放着许多小型收割机的库房时,常守朱轻轻在男人身后唤他。“你觉得狡啮先生来这里了吗?”
“看样子是没有,”宜野座环顾着阴暗的库房,“那家伙要是来了的话,没准会主动联络我们也说不定。”
“但是狡啮先生那么厉害,不像是会落后于我们的人啊。”
“没错……”黛绿色的瞳孔紧了紧,“所以他不在这里或许只有一个原因——槙岛圣护不在这里。”
“就是说狡啮先生去追踪槙岛了?”
“也许狡啮已经料到来这里的只是槙岛的同伙,甚至他预测到我们会来这里吧。”前监视官平淡地继续向前。
“可是,”女孩子的声音起伏了一下,“如果狡啮先生找到了槙岛,他一定会杀死槙岛的吧。那样的话,狡啮先生就会成为违法杀人的犯罪者了!如果不阻止他的话——”
宜野座生硬地打断了她。
“不要再去想狡啮了,常守,难道我希望他变成那样吗?但是专注眼前的事吧,现在只有靠我们自己了,一刻分心就会让自己有生命危险。”
这难道不是对他自己的告诫吗?宜野座死死卡住Dominator的扳机,好像这样就能扼住涌上自己喉咙的酸涩。明明说过要用自己的方式追上去的,可是,那匹野狼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追上的啊……也许自己还是不行吧,宜野座悲伤地望着斑驳的地面。
忽然,他记起了常守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也是彼此的力量、吗。
青年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脏仍在有力地跳动,大脑比以往更加清晰,尽管仍被无力感所灼烧,但却没有任何恐惧;我活下来成为今天的我,在这当中,也有你的功劳吧,狡啮?
搜查范围在逐渐缩小,他们小心翼翼地在车库前进,敌人仍没在他们面前现身,宜野座觉得有些不对劲。
“难道已经逃走了?”常守小声说。
“从刚刚唐之杜发来的信息看,这附近最近的公路摄像头并没有拍到有车辆从这的方向开出去。”
“可如果对方没藏在这里……难道从麦田徒步逃走了?”
“那样的话,如果我们驾直升机搜索就很容易被追上了,而且就算是开车,只要我们有直升机——不好!!”宜野座突然睁大眼睛急促地抬起头,“那家伙的目标并不是这里的车!!”
“诶?!”
“我记得那次我和狡啮在商场碰上他们时,那两个人最后也是……”宜野座一边朝她喊一边转身朝冲回楼梯间,“对方知道我们来了,不仅不逃走,而是反过来利用我们都没想到的盲区——他要夺取我们的交通工具!!”
像是回应他一般,楼梯井的上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恭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监视官……不,现在应该叫执行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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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干什么。”
藤间猛然转过身。禾生壤宗站在门口,镜片后面的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他不知道眼下禾生这副躯壳里面的宿主是西比拉当中的哪个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态度代表着西比拉。
“你不是很清楚吗,”藤间不动声色地绕过书桌走向她,“我在对槙岛圣护进行劝导和记忆成像扫描,拜这所赐,我们才知道了崔求成可能会攻击的是出云大学研究所。”
“我说的并不是这个。”禾生说,“藤间幸三郎,你已经有三天没和集体进行联络了。给出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