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路阳有气无力拖长音,“谁啊。”
闫诺:“我。”
梁然开的门,应该是刚洗完澡,只穿着沙滩裤,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
闫诺倚靠着门框说,“来借支笔。”
“哥,你也在挑灯夜读么?”付路阳跳起来把闫诺拉进屋里,他指指书桌上摊开的试卷,“一起来学啊,梁然是个变态我跟你说,我十分钟都解不出来的题他一分钟就搞定了。”
梁然笑道,“可闭嘴吧你,你诺哥要是把方乐搬出来,我们都是渣渣好么。”
付路阳后知后觉是这么回事,扁扁嘴不服气道,“可你真的也很牛逼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家梁然很牛逼了,”闫诺叹气,伸手,“笔,借我支笔。”
“我只有这一支。”付路阳拿着从耳朵上摸下来的笔,“咋办?梁然也只有一支蓝笔,给我批改用的。”
“拿去吧。”梁然把蓝色签字笔递给闫诺,“不用还了。”
“谢了啊。”闫诺接过笔,对梁然笑笑,“调教的不错。”
付路阳眯眼看这两个人,有一种微妙妙的感觉,好像他们默契的达成了什么共识并且颇为满意的样子。
笔的问题解决了,现在解决回屋问题。
闫诺认怂,从来没这么心服口服的认怂过,下楼的脚步都变得沉重起来,直到敲上舍管大妈的房门,让他明白什么叫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只不过他正好反了过来,敲第一下怂的一匹,但越敲越来士气。
敲了一遍,呼噜不停。
又敲了一遍,呼噜不停。
敲第三遍终于听见呼噜声急剧转弯又戛然而止,闫诺乘胜追击的叩门,“杨姐,杨姐。”
舍管大妈咕哝了一声,“打烊了打烊了,明儿再说。”
闫诺:“......”
“杨姐,我进不去宿舍了,你帮我开门吧。”闫诺压低了声音跟叫魂儿似的,“杨姐,杨姐,杨姐。”
杨姐被叫醒了,凶神恶煞的,“别叫了,来了来了,你们这些兔崽子也不瞅瞅几点了,没点眼力见儿的,大半夜了还蹦跶啥玩意儿呢。”
在一连串吐槽中门开了,杨姐蓬头乱发,纯棉掐腰睡裙显得她更像个葫芦,“谁啊,哪个门的啊?”
闫诺后退一步,“609,杨姐你把钥匙给我,我自己上去,开了门再给你把钥匙送下来。”
“不然呢,你还让我跟你爬六楼啊?”杨姐终于挣开惺忪的睡眼,看清了眼前的人,“闫诺啊!”
闫诺被她叫的全身打颤,女人说话不仅能不顾前后矛盾,语气转换也能这么流畅自如。
杨姐一改泼辣变温温柔柔,“你要不进来,外面多热,进来等,我给你找钥匙,哎呀这都快一点了你怎么进不去屋了,你干什么去了?”
“去串门忘带钥匙了。”闫诺连声假笑,犹豫着要不要再后退一步。
钥匙顺利拿到手,以防万一再被哪儿来的妖风吹的关上,闫诺搬了把椅子卡在门口,回去还钥匙时看到杨姐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就守在门口等着,吓的他几乎是把钥匙抛过去的,道了谢头也不回转身就跑。
真刺激,今晚过的。
第十九章
周五是个普天同庆的好日子。
坐在窗户边儿的同学一进教室就站在座位前大喊,“卧槽卧槽,我桌子上凳子上有脚印,什么情况,有人翻窗?小偷?还是恶作剧?”
闫诺抬眼看了他咋咋呼呼的样子,继续背英语单词。
那同学戏太多,就跟树上的蝉一样,“大家快看看东西都丢了没,要找出犯罪分子,比比鞋子的大小就知道了。”
闫诺嫌他叽里呱啦的烦,叼了颗话梅糖,先绕到讲台上去拿了抹布,再走到同学的座位前,胡乱把脚印擦干净了,“老子踩的,你赶紧坐下读书。”
蝉终于不叫了。
柯梦梦回头对闫诺浅浅一笑,“酸奶。”
闫诺秒答,“yogurt,y-o-g-u-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