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像看着周防,唇边弯起嘲讽挑衅的弧度:“不行了吗?阁下?”
“啊……”周防叹了口气,翻身躺在他身侧将他抱在怀里,再把被子拉上来,“你麻烦死了。”
“哦呀?还真是令人意外。”宗像凑近一点,鼻尖贴着鼻尖。
“还是我说的,睡觉。”周防说,“另外,也别再想着做完就翻脸。宗像,我不保证继续下去你这星期还能回去。”
“啊啊……”宗像意外不明地笑笑,收回了按在周防腰腹上的手。
“算到下次上。”周防闭上眼,将怀里因为失血过多而体温变得较低的身体搂紧,埋头在宗像的颈窝里,“睡了。”
宗像礼司低笑一声,再往周防温暖的怀里凑近些,也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吠舞罗地下基地实验室。
草薙出云举起试管放在眼前仔细地观察,淡金色的液体在玻璃试管中泛起波澜。
十束多多良将报告放在草薙前面,“[purple]病毒通过血液流动而传播,它从最初的进入点一直扩散至大脑。病毒潜伏期通常是五到十天,病毒将自身复制到宿主的血细胞中,导致血细胞的死亡和变异,感染的器官开始出现死片。病毒蛋白质以特有的凶残攻击胶原,器官表面出现孔洞,血从孔洞中倾泻而出,皮肤下面出现血斑,这就是它改变肤色的原因。”
“感染后的典型症状是突起发热、极度乏力、肌肉疼痛和头痛。[purple]病毒感染时所产生的痛感会影响神经系统,感染者的自我控制能力会随之下降,在剧痛发生时就以破坏作为发泄,所以经常出现自残和攻击行为。”
“没有自我控制的可能吗?”草薙问。
“……大概?”十束不确定道:“但如果有人能凭自己克制住破坏的欲望,他的精神力一定相当强大,那种煎熬痛苦的过程只是想象都觉得难以置信。”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一过程一直持续到病毒成指数地繁殖,毁坏内脏使之完全失去作用以致宿主死亡为止。”
“抑制剂的效果能确定吗?”草薙抬了抬手里的试管。
“效果基本上没问题。实验中还有个别的初期感染者得到康复,我尝试用他们的血清治疗,但是没什么用。”十束歪头,无奈地笑笑:“现在只能是通过抑制剂来延缓病毒的传播。坦白来说……我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头绪了。”
草薙出云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十束的肩,看着他浓重的黑眼圈道:“总之你也休息一下吧。”
十束闻言伸了个懒腰,一扫刚才有些沉闷的气氛笑眯眯地道:“草薙哥这么说的话我也就不客气了哦~那我就出去跑一跑看看能不能忽然有什么好主意出现。”
十束忽然想起什么,站起身跟草薙炫耀,“说起来我之前入手了一台超棒的摄像机哦!!”他修长的指节弯成环放在眼前,作出托着摄像机的动作扫视周围,“樱花开了对不对?!啊大好春光绝不能在实验室浪费掉~”
草薙出云看着十束多多良忍不住笑了,嘴里还是警告着:“那你跑出去可得小心。”
“没问题没问题~”十束飞快地向草薙行了个军礼。
[第二十七章]
门锁上的小灯转绿,门在宗像礼司面前拉开,他抬步走进了总司令室。
羽张迅双手交握放在办公桌上,抬眼微笑看着他走近,“欢迎回来,宗像。”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宗像坐下,“看你这个样子,我对你的伤也放心了一些。”
“既然您这么说,想必清楚发生了什么,我也就不再多言。”宗像拉开椅子在羽张对面坐下,直视着他道:“那么单刀直入地说,请告诉我下达命令和失联的原因。”
“我什么也没干。”羽张回看过去,“你知道的,我都没请你吃个饭通知一下。”
“……”宗像等他说下去。
“说起来我上次请你吃饭你为什么不同意,那次我真的没一点恶意的……”
你本身就是满满的恶意好吗羽张迅将军?没有人会愿意顶着伽俱都将军的目光吃饭的。
“抱歉,”宗像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真该庆幸您这种一谈正事就跑题的习惯在开会时会消失。”
“我也这么觉得,大概是军人天生的责任感驱使。”羽张以手支颌思索道。
“那么您的责任感可以驱使您停止一会儿脱线吗?”宗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哦。”羽张耸了耸肩。
宗像礼司略显无奈地轻叹出一口气来。羽张迅为人一向随性脱线——尽管这被善条刚毅崇拜地成为高洁率直。几乎每个人都在最开始接触时以为那是他的伪装,但随着认识的加深,大家都被响亮的打了脸。不得不承认羽张迅是将脱线和腹黑完美融合的男人,连伽俱都玄示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把那时作为警察的羽张当成了服务生,然后被毫不客气地坑了。
“有人操纵权限绕开我对第一防线下达了命令,然后切断基地通讯电源,顺便销毁了记录。”羽张意简言赅地说,“做得相当漂亮,我也追查不出来是谁懂得手脚。不过没有下次了。”
“居然有人能瞒过您?”宗像问。
“我当时没在基地总部,对方显然也是看准了这个机会。”羽张迅眨眨眼,补充道:“别问我在那儿,一点个人隐私你可无权过问。”
“但您也没采取任何补救措施,”宗像话锋一转,声音依旧是平淡无波的样子,深紫色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翳,“虽然这样说相当失礼,不过请恕我直言,您是在某种程度上默许这一切的吗?”
“可以这么算,我说过的啊:我什么也没干。”羽张摊手干脆地承认,依旧笑吟吟地看着宗像礼司,“但我可不喜欢你的说法。宗像你是我的学生嘛,这只是老师给学生的一场测验而已。”
“无论我是输是赢,对您都有益无害,真是精明道令人佩服呢。”宗像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来:“那么您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吗?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