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现在有个别的愿望。
死去。
雷尔死在一年后。
一年后,特戈尔掌权。
那天,雷尔陛下拿着笔,在上一任皇帝麦克罗娜的“这么多年,原来,天是蓝的”后面,雷尔克劳乌斯的署名下,写了一句。
“无。”
天气不好,风也平静,我终于死去,再也不必看地板上映出来的眼睛。
直到湮灭前一刻,这位帝国的陛下,仍旧睡在遥远的冰川里。
房间内,雷尔蓦然睁开眼睛,周围……他扭头看了看睡在身边的月璧。
是梦。
这就是梦啊。
月璧似有所感,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睛,看着坐起来的陛下,咕哝:“陛下?”
“嗯。”
雷尔面上瞧不出表情,他长的太过漂亮,很容易让人生出距离感。
月璧觉得他似乎不太高兴,可她的心有灵犀也就灵到这个层面,没法高速运算分析陛下哪不高兴了。
所以她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坐在雷尔一旁。
大晚上孤月璧脑子不清楚,渐渐也说了许多没过脑的话。
“月亮啊,我的名字本来不叫这个,后来得了病,爸爸妈妈觉得他们带累我了,给我换个独的名字。”
“为什么?”雷尔问。
“一个人的话,阎王捉走我,也没有人给我烧纸钱,他也捞不到好处。”孤月璧轻轻笑了笑。
“你没有跟兰恩讲这些。”
“因为我有私欲嘛,讲出来糊弄陛下。”
雷尔笑了下,“私欲?陛下需要考虑。”
“那再讲一件,我对凡凡,是家人,然后是陪伴的渴求。”
雷尔意动,“哦?”
孤月璧咯咯笑,“没了。”
“这种话通常还有另一半。”
孤月璧拉着陛下的手,摇摇头,“我觉得不必再说了。”
那时候对陛下,是陪伴的渴求,然后是陌生人。
反正,手已经牵到了,就不必再说了。
“顽皮的丫头。”雷尔眸子里也有笑意了,拉起孤月璧的手亲了一口。
孤月璧慢慢慢慢拉开被子,头脚颠倒的钻了进去。
然后探出一只手,慢慢顺着雷尔的衣袍摸去,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手呢?”
雷尔高高举起手,戏谑:“不给。”
“……真不给?!”
“陛下不许。”
忽然,被子呼啦掀开,孤月璧腾地起身扑在雷尔身上,我们陛下很贴心的托了一把孤月璧的腰,防止她摔过头。
对,没错,现在我们陛下觉得精神力太绅士了,不情调,还是直接上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