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睡到第二天快中午了,这才被云上叫醒。
沈冲睡眼惺忪的,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已经天亮了?”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你怎么了?睡这么久都没睡醒?”云上一脸的关切,想用手去试一试云上的体温,但是手刚刚伸出,就想到对方是纯灵魂状态,就算能摸到,那肯定也是没有体温的。
沈冲又打了一个哈欠,这才飘了起来,“没事没事,估计是和你呆的时间太长了,我的阴气都被你给吸完了。”
云上:“你真没个正经。”他说着就往外面走,“你调整一下,我和虎斑还有那只波斯出去吃点东西,吃完了我们就出发。”
“不叫上我?”
“现在是大中午的,太阳晒,你出去了更加会萎靡不振的,还不如在这里休息休息。”
沈冲摇头,“别,我可不想和你分离,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了,分开像什么话?”
云上苦笑,“就分开十几分钟而已。”
沈冲直接就黏了上来,一副贱相,“对我来说,十几分钟,那也有十几年一样长。”
云上一副嫌弃的表情跃然于脸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嘴这么甜?”
沈冲仔细地看着云上,“你这是夸我吗?怎么看你的表情,是在嫌弃我呢?”
云上立马就恢复了正色,“走吧。”他走出了卧室。
沈冲快速地穿墙而过,落在了云上的面前,一脸认真地问他:“哎呦,我说我最近是不是性情有些低贱,惹得你烦了?我就应该像以前一样天天师兄面孔,这样你才会迷恋一些对吧?”
云上居然很认真地想了想沈冲口中的“师兄面孔”是什么样的面孔,突然发觉那个面孔在记忆中有些模糊和生疏,刚一清晰,就被现在沈冲的那副贱里贱气的模样给替代了。
呃,好像没救了。
沈冲明显从云上的表情之中看出了什么,他心里也呃了一声,这才说道:“其实吧,主要是我好久没见你,心里面一阵激动,最近表现的难免有些不太正常。还有就是,人总是在会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会暴露本性,才不会端着揣着,你,你懂这个意思吧?”
云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冲的这一番话,散文用的他有些恍惚,感觉好像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其实他的确不像他了,这五年一直在模仿沈冲,想要让对方一直活在自己的心里,但是到头来,正主出现了,他肯定不能像这五年那样再那么大大咧咧的了。
但是,他也回不去以前的小清新了,他已经并不满足自己一直做一个小辅助了。
他现在有了自己的看法,也有了自己的判断。以前的沈冲在他的心中身高万丈,站在其身后,仿佛被一叶障目了一样,只看到了对方的好。甚至可以说,哪怕沈冲放了个臭屁,那云上你能从其中挑出优点来。
而现在,以前的那个小跟班已经彻底的长大了,他的确还是非常想念沈冲,要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的把他带回来。但是,等当对方真的站到了自己的面前,那个高大伟岸的沈冲确实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其实在这五年的时间,时间就仿佛只从云上的身上汹涌而过,在沈冲那里一直都是静止的,沈冲还是那个沈冲,但是云上经过了五年的洗礼,他已不是了当年的那个云上。
他从来没有和沈冲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但是他总感觉他们之间有一个巨大的屏障再阻挠着自己,让他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他想要打破屏障,但是却感觉心力憔悴,他连挥拳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冲看到云上的这个表情,心里面突然觉得很痛,虽然他并不知道云上在想些什么,但是他却有所感觉。
他感觉到了这种心理上的隔阂,自然也知道五年的时间已将双方改变的太多太多了,但是他并不难过,因为他还有更多的五年,来弥补这种改变。
但是,他好像不怎么有信心。
虎斑和波斯一直在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两个情绪不怎么稳定的家伙,它们这种生物既然理解不了这两个人一会说话,一会又沉默,一会儿对视,一会儿又低头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感觉这气氛实在是尬的不行。
波斯舔了舔虎斑头顶的毛,先开口了,“你看这两个人,垂头的样子好像是两条狗诶,居然那么丧。”
虎斑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关键所在,它冷冷地道:“废话,他们两个,现在是一个不举,一个不行,明显生/殖/隔/离,不丧才怪。”
波斯愣了一下,“生/殖/隔/离是什么意思啊?”
虎斑不由抬高了声音,“生/殖/隔/离的意思是……”它话说到这里,突然云上右手一挥,一只拖鞋就直直的朝着它丢来,虎斑侧身一躲,用尾巴拉着波斯边走边说道:“走,我去阳台跟你好好的讲一讲去。”
“好。”波斯白猫一脸的崇拜。
等到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左右了,云上带着那两只一路上都在窃窃私语的肥猫就到了那家大排档。一进门,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带着小云朵来这里吃“博尔特”的场景,小云朵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经常蹦出来一些经典的名言名句,想想还觉得温馨的不行。
云上不由得感叹,也不知道小云朵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她啊?
老板和老板娘还是热情十分,招呼着云上坐下,云上给自己和猫咪报了菜,正好那老板的女儿从里面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一看到这里卧着两只大猫,眼睛都亮了,呼啦呼啦的跑了过来。
“大猫,大猫……”她说话奶声奶气的,“我要摸大猫,摸大猫……”
老板娘边忙边说道:“哎呀宝宝,不要乱摸,要不然猫咪不高兴了会咬你挠你的。”
云上却道:“没事没事,让孩子摸吧,我家的猫咪不咬人也不挠人,它要是敢咬敢挠,我现在就把它炖了吃猫肉火锅。”
虎斑喵呜了几声,明显表示了自己的不满,但是当小女孩的手摸上他的脑门的时候,它立马舒爽的和个没脊梁的东西一样,肚子里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