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转身又开始心疼起司玥来了,“呦小月牙儿疼不疼?啧啧啧,咱钰公子可就是看重你啊,要是伤着哪儿了公子非得心疼死不可,这可怎么办呦!”
“都是这些女人害得,赶明就加门禁!看谁还能踏进来一步!”红妈妈一转身对着那些女人之后又是一张夜叉脸,变脸功夫可谓炉火纯青。
然后……然后红妈妈的小金库又增加了一个箱子。
说到底还是为了钱呐~~也不知道这种戏码上演了多少次,偏偏这些女人就赶着往前凑。
红妈妈乐颠颠地数着她怀里的金银,还有些钗饰,都是上等货,她乐得脸上的脂粉直往下掉,转眼就瞥见了旁边站着的司玥,于是颇为大方地将几块碎银塞到她手里,“事儿办的不错,赏你了!”
司玥捏着碎银期期艾艾,似有话说,得了外快的红妈妈心情好,孤儿也能耐着性子问两句,“怎么了?莫不是嫌钱少了?”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司玥,将怀里的小箱子抱得紧了点。
“红妈妈……您说像肚子姐姐那样的,多少银子能赎身?”
红妈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却仍是回答:“你别看那丫头现在有几分姿色,还不都是我养出来的?当年买下她时饿得都快断了气,瘦巴巴的,这么些年来才能出去见人,要说赎身钱嘛……当年买下她花了三两银子,这么些年加上各种费用,怎么说也得百八十两吧!何况咱茗烟阁可是帝都首屈一指的阁子,就这价格也得再翻上一番!”
一个服侍的丫鬟竟然值几乎两百两银子!
司玥攥着手里的几两碎银,险些将老血给喷出来,她颤巍巍地指着自己:“红妈妈,那您看我呢?我值多少?”
“你?”红妈妈斜眼瞅她,“你我可不好说!你的卖身契都在钰公子那呢!何况也不知道你长个啥模样,卖不卖的出去还是两回事……你也别多想,瞧你这样子估计也没人要,就一辈子在阁里待着吧,改天看上哪个眼瞎腿瘸的人了你就去求钰公子,小两口拿着卖身契回家过日子。”
眼见着司玥似乎神色恍惚,红妈妈继续好心地安慰道:“你也别伤心,瞧你这身段还算不错,一关灯就啥也看不见了!你暂且安心待在阁子里服侍公子吧,也不少你吃少你喝的……总好过去给人当奴才,看着你也算个老实的,我红妈就当好心一回给你注意着点好婆家……”
司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险些一头撞上门框,赎身最少也得一两百银子,何况她赎不赎得出去还是两回事,可是她现在算上全部的身家也不过手中这几辆碎银,再加上几十枚铜板,想想忽然好心塞……
难道她要一辈子在这里供人差使受人奴役吗?!
不,她不甘心!
心中恨极,她不能像前世那般一辈子任人辱骂!
胸口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在一点点吞噬着她的感情,她的思想。
司玥扶着栏杆,剧烈喘息着,险些被这彻骨的仇恨拆骨入腹,俯身便看见了一汪池水,在这个冰冷的季节散发出淡淡的白雾般的气息,池中的残荷早已被人清理掉,光秃秃的一片。
她抹去额上的汗珠,抚压着剧烈的心跳,大口喘息着,只觉胸口的部位仍是闷痛无比,像是有巨石在上面慢慢碾压,伴随着粗砺棱角的摩擦。
她刚才究竟是怎么了?她是司玥啊,她何曾忍气吞声受人奴役过?
不对,这不是她的情绪!
这是木灵!
她恍然大悟,这噬骨的仇恨几乎要将她吞没,难道是因为她是……木灵的转世?
由此,司玥忽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推论,其实她作为司玥时的身体早已经在跳崖时就已经死去了,她现在的身体其实是木灵的转世,所以才会有如此强烈的仇恨。
司玥试着调试内息,但是丹田处空空如也,没有丝毫内力存在过的痕迹,而她自己的脸,她到现在都没有看过,也不知是不是真如钰公子所说的毁了容
这具身体……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