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说五分钟就是五分钟。”路之远敷衍的胡乱摸了摸孟安南的脑袋,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臂弯里又睡了。
然而,往往说眯一下下的都是些屁话。十分钟过去了....某个人还没有要醒的意思,孟安南不得已再度钻进帐篷里,这一次他直接捏住了路之远的鼻子,果不其然某人忽觉一阵窒闷陡然转醒,一双大眼睛饱含哀怨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孟安南,“你不乖。”
孟安南把人拉起来,非常无辜的摊了摊手,“你说眯五分钟的,我可是过了十分钟才叫你的,到底谁不乖?”
“唉!”路之远重重的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认命的从帐篷里爬出去了,他的鼻腔灌进了一口透着水汽的空气,他贪婪的深呼吸了几下,把昨夜的浊气吐了出来。“真舒服~”
孟安南也从帐篷里出来了站在路之远身后揶揄地说:“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舍不得起床的。”
路之远往后退了一步背靠在孟安南身上,笑嘻嘻的说:“你都不知道是谁,我怎么会知道。”
“算了。”孟安南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不过你。”
路之远头向后轻轻撞了撞孟安南的肩膀,无赖的笑着。
他们收拾好东西一进院子就看见孟安南的奶奶已经把小石桌摆满了,软糯的白粥正冒着热气,皮薄馅多的包子都渗出了红油,肉的香味顺着浸开的口子漏了出来,一阵复一阵的香味不断地撩拨着路之远的鼻腔,他咽了咽口水,摸了摸开始叫嚣的肚子。
“饿了吧?”孟安南偏头问了一句此时两眼发光的路之远。
“嗯!嗯!嗯!”路之远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说话间奶奶已经拿了一壶豆浆出来了,看见他俩对着一桌子吃的两眼放光,好笑的说:“吃啊,愣着干嘛?”
一声令下,俩人都不约而同地动了筷子。
吃过早饭他俩到底还得离开了,孟安南的奶奶把他们一路送到了路口,一双眼里都是满满的不舍,她握着孟安南的手舍不得放开,嘴里一直在念着:“有空了就来看奶奶啊,和你爸爸一起来。”
孟安南搂过奶奶安抚的说道:“放心吧奶奶,我一有空就带着爸爸一起来看您。”
“哎!”奶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浑浊的双眼只有再见到孟安南的时候才会闪起久违的光亮。
假期总是眨眼间就结束了。
家长会也在学生毫无准备的时候如期而至了。
“小路子,你家长来吗?”冯柯端着自己的凳子艰难的从比肩继踵的人群挤到路之远身边。
路之远摇摇头,“不来。”
“那正好!”冯柯乐了,“我跟你们一块儿。”
从楼道出来逐队成群的人总算是自行散开了,路之远舒了口气,把左手的椅子换到右手,抽空瞥了一眼旁边的冯柯,“哪儿都有你。”
“你怎么老嫌弃我?”冯柯委屈极了,耷拉着眼角看着路之远。“昨天你还缠着让我带你开黑呢。”
路之远看了旁边顾自伤心的冯柯一眼“噗嗤”的笑了出来,空着的那只手一把拉过冯柯,笑着说:“带着你,带着你,我和你孟爸爸一定寸步不离的带着你。”
冯柯平白的被占了便宜也不恼他还一本正经的思考了一番这乱糟糟的关系。突然他灵光一闪,只见他望了望孟安南又瞧了瞧路之远,小心翼翼的对着路之远叫了声:“妈?”
路之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抡起手上的椅子就要往冯柯身上砸,“你他妈叫谁呢?!”
“叫你啊。”冯柯往旁边一闪,丝毫不觉得自己喊错了,指了指孟安南说:“他是我爸那你可不就是我妈嘛!”说完还冲孟安南扬了扬头,“是吧?爸。”
孟安南看了一眼同时瞪着双眼睛瞧着他的路之远,忍不住低头笑了,他点了点头说:“是。”
“孟安南!”路之远气的踹了他一脚,转头一看冯柯要跑,赶紧准备着去逮人,临走时还不忘对孟安南撂下一句狠话:“待会再找你算账!”
孟安南看着提着椅子杀气腾腾的追着冯柯跑的路之远,低头笑了笑,嘴里无声的说:“好。”
孟安南一到操场就看到冯柯跟着鸵鸟似的蹲在江捷身后任凭路之远怎么威胁都绝不露出头来,江捷一面受着路之远的怒火一面又被冯柯死死扒着,活像个任人摆布的人偶,好不尴尬。
“出来!”路之远怒指缩头乌龟冯柯。
“不出!”
路之远一听,眉毛扬起,爷还治不了你了!他趁着冯柯不注意从江捷身旁窜过去准备将那只缩头乌龟给就出来,但冯柯不愧是校篮球队的,他敏捷的朝着反方向一闪躲了过去,接下来路之远和冯柯就以江捷为圆心足足跑了五圈。
在江捷快要被这俩泼猴儿上身的人转吐的时候,一直作壁上观的孟安南突然长臂一伸在圆圈的某一点将冯柯一把抓住然后丢给了路之远。
最终冯柯还是落在了路之远手中,他早上花心思吹的骚包的发型此刻已然变成鸡窝同款,他伤心欲绝的看着已经出卖他好多次的孟老大,嘴唇颤抖:“老、大!你怎么区别对待呢?”
孟老大双手插袋,脸上端的云淡风轻,只听他悠悠的来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护内。”
路之远听了孟安南的回答惊的朝着他的背拍了一巴掌,咱能不能低调点!
好在冯柯脑子没那么聪明,他还以为是自己对着路之远叫的那声妈的续集呢,他痛心疾首的摆了摆手,对孟安南说:“哥,你入戏太深。”
他们疯闹间,主席台上的人拿了话筒示意所有人赶紧按照班级把位置放好,然后让家长坐着,学生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