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呼延卡那耶听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最想问的是为什么他们的王要派骑兵去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还是个梁人!然而事已至此,问什么都没用了,但是一顿数落是少不了的,太子如此莽撞,不教教他那还得了。
“王,您不但戏耍众将士、对不起高悦、还辜负先帝和族人对您的厚望。孙离是先帝留给殿下的肱骨大臣,现落到楚军手里生死未明,他若出了什么事,殿下一番大业也将化为泡影,先帝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高悦听出来呼延卡那耶的话里话,忙道:“殿下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没有对不起我。”
岑立只是沉默,他不知道呼延卡那耶这个粗人哪里学来这些陈词滥调,但现在他在倚老卖老教训自己是真,忍忍就好了,他还不敢真对自己怎么着,没了太子,他们群龙无首,一番大业一样化为泡影。
呼延卡那耶又道:“梁人是我们敌人,你带两个梁人进府邸已经有人不满,现在还为了个梁人做了这么荒唐的事,可真是教我心寒啊。”
“……”
呼延卡那耶:“我要见康王,这事要和康王商量。”
岑立立刻道:“五叔身体不适,不能太过操劳。”
“操劳?只是叫他过来商量而已,他精通医术除了腿不方便,一年也没生过病,王,你把他叫到哪去了?一夜未归,他可是康王,不是便宜郎中!”呼延卡那耶拔高音调,岑立觉得再说一句他会把案都给掀翻。
“王,你把康王弄到哪去了?这事耽搁不得,我这就派人把他接回来。”
岑立:“不行。”
“你……”呼延卡那耶脸上青筋暴露,他完全不惧怕岑立太子的身份。年龄摆在那里,岑立一直记得这个抗拒梁化的人就是他爹用来扳倒刘隽他爹的杀手锏,三朝元老的身份更是给足了他底气。因此岑立觉得只要自己什么都不做,呼延卡那耶就会顺从他,一旦做了什么触碰他老人家逆须的事,这个人就会像被惹毛了的老虎一样朝你吼个不停。
“没有五叔,我照样可以救孙离。”
呼延卡那耶转朝一旁的高悦道:“高悦!你一定知道康王在哪!快说,你还想不想救孙离了?想的话就快说!”
高悦看了一眼岑立,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道:“……我不知道。大将军,您就听殿下的吧,殿下有办法,他可以救孙离出来的。”
呼延卡那耶气得脸都红了,“你们……”
“大将军,劳烦你把另一半虎符交出来,我知道孙离能调动的铁浮屠有限。”岑立也不想这样,他想不通为什么呼延卡那耶一定要把五叔叫回来,这很明显就是个借口,不信任他想阻止他的借口。
“除非康王在,否则我是不会把虎符交给你这个竖子的!”
岑立沉声道:“太子也不能拿回吗?”
“……王,虎符不是玩具。”
岑立握紧拳头,“好,要找五叔,我让你见五叔,你跟我来,最好带上虎符和刑杖。”
呼延卡那耶:“……”
作者有话要说:
孙伯符是孙策的字,“生子当如孙仲谋”的孙仲谋,说的就是……孙策的弟弟孙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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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乱始(2)
破旧的茅草屋内,刘辉业正站在王病榻边,静静等待药效发作。
等了许久,他腿都站麻了,榻上的人还是安稳地睡着,没有半点痛苦的样子。刘辉业不知道这种见血封喉熬制的剧毒能不能在他已经非比常人的身体内起效。
刘辉业拔出刺在王病腿上面的针,他自己就是个半瘸子,对人体腿部穴位再了解不过,封锁王病腿的感觉导致他不能行走的,正是他手上一只小小的银针。
或许下一个部位就是刺进他的心脉,但是这不行,如果他的好侄子叫了别的郎中过来看,到时自己就是舌灿莲花也百口莫辩,所以要做得没有痕迹,又不让人起疑,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已经中过毒的他身上下毒。
然而这种取人性命毫无悬念的方法对王病的身体来说却是个未知数,他本身中毒已深,医者还讲究以毒攻毒的方法救人,这攻成什么结果,没人知道,包括医术精湛的刘辉业。
刘辉业第十次试探了王病的额头,撑开他的眼皮观察,得出了他正睡得不错的结论。
“咯吱”一声传来,刘辉业做贼似得把手抽了回来。
“殿下!?”刘辉业出了房间,看到岑立背后跟着呼延卡那耶。
看到刘辉业从王病的房间出来,岑立由衷感到欣慰,笑道:“五叔,他醒了吗?”
“……还没,我一直照顾着他呢。”刘辉业手心出了层汗,心里直打鼓。
“如此,辛苦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