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曹:“……”
岑立像是完成了什么伟大的使命一样不管公孙曹了,直接回到榻边,伸手过去,朝哭笑不得的王病道:“他吃了,你再睡会”
王病写道:不。
岑立心想他大概是睡太久了睡不着了,看着他包扎的脖子,想起崇轩和公孙曹说过的话,这脖子的伤是谁的杰作,岑立心里已经有数。但是王病不告诉他,这份苦心他能懂,所以岑立不会问。
王病却不知道岑立此时的想法,写道:双生子。
岑立:“我把他们放在敌楼里了,估计是吓惨了,还没醒。你要不是为了护着他们,手也不会伤到筋骨,左手的伤本就没好全……你还笑”
王病听到他们无恙就放心了,闻言只好把刚提起一点点的嘴角又放下。这次没那么好运伤到右手了,左手手腕那块疤雪上加霜,现在在岑立手掌心上写字已经感觉很费力了,不知以后他还能不能提笔写字。
但是不幸中的万幸,他的命是保了下来了,至于能不写字,在剩下不知道多少日子里,应该也不重要吧…
王病写了个“谢”字,低低咳嗽了几下,腿也好了许多,动动脚趾头是没问题了,这让他心情好了不少。岑立换了个话题,用匈奴语和他说了攻城的经过,还有在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一切,王病偶尔露出吃惊担忧的表情,最后只是微微一笑。
岑立:“你如果不困了,就和公孙曹聊聊天,他不敢动你。我…要再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的。”
王病写道:马。睁大眼睛好奇看着他。
“嗯。”岑立说。
王病:小心。
岑立抱了他一下,虽然公孙曹看不见,但他怕王病不自在,还是尽力克制不去亲他。
——
岑立走了,留下坐在榻上的王病和被绑着的公孙曹。王病让岑立临走前给他倒了一碗水,他把水倒了,狠狠把碗朝着榻边一磕,只听“砰”一声,碗碎,王病捡起一块碎片,用左手两只手指拈花般拿住,如使飞镖般,碎片脱离他修长的手指朝公孙曹的手飞去!
锋利的碎片没有刺进柱子里,割裂绳子撞在柱子上掉了下去。他现在左手大不如前,若是以前,肯定能把它整个嵌进去。
他右手先天有疾,不能长时间拿东西,只好从小苦练左手握笔。王傅说左手练字难上加难,基础要打好,教他用左手投壶耍飞镖,这两件事他足足练了一年,已至出神入化境界。在山阴被刘丕的人追杀时,他便是靠的这一下救了岑立一命。
公孙曹“咦”了一声,双手解控,第一件事就是去扯他的蒙眼布。
眼睛适应了一会后,巡视一周后他才看清了榻上的人。
公孙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弯腰去解脚上的绳子,看到一块陶片,拿起来割断了事。起身朝王病问道:“是你帮我?”
之前因为有人去将军府找他,害他错过田窈诊治结果,公孙曹并不知道他已经哑了,但见他坐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模样,已经自动脑补出了刚刚岑立和他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莫名的有了些哀伤。
如果公孙曹知道那封骗他分散兵力的假情报信是王病写的,一定不会是这种感觉。
王病抬手指了指喉咙,意思是他不能说话。
公孙曹见没有人,胆子大了起来,走到榻边站着看他:“……”
王病又指了指,艰难地发出“呃呃呃”的声音,公孙曹这才大惊失措道:“你说不了话了?!”
王病无奈一笑。
“真是可恶!那个胡狗!难怪我没听到你的声音,他真的把你……哎!”
王病:“?”
公孙曹又是一声扼腕叹息,想起岑立背着他在城墙上和那些人争执的情景,再看被人那个了还毫不在意的王病,心中五味杂陈。
憋了半天,公孙曹也只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王病在榻上写着,他怕公孙曹看不懂,他写得很慢:你和知年,什么关系。
公孙曹:“知年??是谁?”
王病:梁人,少年。
公孙曹没有想太久,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只有夕,遂道:“你是说夕吧?那个在将……在府邸照顾你的人?”
王歆眨眨眼睛,示意他继续说。
“这个……额…我也不清楚,我……他…”公孙曹眼神飘忽,口吃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王歆仔细打量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写道:将军府,崇轩。
公孙曹想起被带到城楼的崇轩,暗中咬牙切齿,不打自招啊……考虑了一会,还是把认识贺知年以及如何发现他的事情说了一遍,省去贺知年提供自己情报一事。
王病没想到那场可怕的屠村竟然是贺知年干的,心悸之余又听公孙曹说贺知年在城楼的遭遇,心中已是凄凉一片。他说是在城楼遇见被抓的贺知年,这与贺知年和自己说的一样,所以王病就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