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天的心情相当日狗,也就没有再主动示好,谁不会生气呢。
春季的夜风张狂,喻文州的房子在楼层的拐角,几个月前之所以被小偷光顾也是地段不佳。
夜里狂风大作,摇得窗户的玻璃缝隙都呜呜直响,像是广州的春天带着情绪灌进了室内,轰轰烈烈又绵绵不断。
深夜的这点喧嚣让黄少天更郁闷了,躺在床上想着隔壁的水星脑,翻来覆去地烦躁。仿如面对一只没剥皮的香瓜,不知如何下嘴,只恨不能动刀。
思虑得深了,黄少天忽地悲观起来。
他并非消极的性格,却蓦然觉得对喻文州还不够了解,雷劈一般的婚姻,三两下搞上床,七拱八翘地心动,囫囵不清地在一起。
或许真的太快了。
心里烧着,嘴里疼着,于是睡眠也没能踏实。
次日一觉起来,竟然发情期提前了两天。
上一次发情期提前还是吃错了药,这回只能怪他自身情绪紊乱导致的信息素失调。
一大清早,黄少天下腹潮热,内腔里一抽一抽的,惊得他顾不上刷牙就摸出抑制剂空口吞了。
闭着眼睛又在铺盖卷里埋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是个周末,黄少天没有其他安排,但在家对上喻文州欲言又止的沉默他觉得心都要抓烂了。
他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喻文州这样倏忽闪烁的态度他实在吃不消。
黄少天前思后想,就想要搬回他在越秀区的房子。
两三天或者一个月,也许就不回来了,他脑补到各种不可挽回的情况,也只能叹气。
下了决定就进房间收拾起东西。
没想到喻文州这时说话了。
“少天。”喻文州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袋塑料纸的包装,“你的日期是不是提前了?”
黄少天心里卧槽一声,早上吃完药,包装顺手扔垃圾桶,竟然被喻文州的狗鼻子翻出来了。
“没事。”他放缓了手上的动作,装成只是在折衣服的样子。
“身体不舒服么?”喻文州口气软下来了。
黄少天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可这时他反而犟起来,不愿意被喻文州牵着情绪跑。凭什么喻文州可以想生气就生气,说没事就没事了。
于是,黄少天没搭理他。
“这种药药效有反复,你时间提前要慎用。”喻文州言辞恳切起来。
“看不出,你比omega还懂。”黄少天用话刺他。
喻文州没有在意:“这次别吃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黄少天身体里那股邪劲又涌上来了,手一抖放下衣服就去柜子里翻药盒。
喻文州见他拿的还是相同的药,明显是刻意作对,走上前去一把将黄少天手里的药拧下来。
“还给我,你他妈别犯病。”黄少天探身去抢。
喻文州把药片揉成一团捏在手里,挡住黄少天的动作,环臂抱住他。
黄少天用力挣扎了两下,从喻文州怀里抽离出来,全身发热,眼圈一片红晕。
偏偏这时,好死不死的,有人敲门。
于女士熟悉的嗓音在门外响起来:“小喻在不在,我早上跟你说好的。”
黄少天听到她的声音,想着横竖是要搬走,周身不适之下便脑子一热喊了一声:“于阿姨,我们过不下去了!”
喻文州把药扔在地上,抬手捂住他的嘴。
敲门的声音更激烈了:“怎么回事啊?开门,小喻你有话好好讲!”社委会的阿姨一通着急,显见是以为这家omega被欺负了。
事实也没有差多少,黄少天被强行抱着,四肢无力,没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