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寒泉又走了一段时间,到达一处茅草屋,周围有野菊伴着杂草盛开,屋内飘出甘辛的药材味道。
有小童从屋里走出,有礼的说道,“三位请进。”
三人跟着小童进去,屋内摆放着四杯清茶。
小童说,“有缘人远方而来,家师特准备了药茶,一解风尘疲惫。”他说着率先端起自己旁边的,轻抿了一下。
三人随后端起,饮了一口。
小童又说,“家师治病救人从来只讲缘份,只凭顺眼。这缘份二字,几位不巧,家师云游去了。”
君承惊的站起,不信的又问了一遍,“什么?你说什么?”
“弟弟!”舒寒拽着君承的袖子,轻声道。
君承自己也知失礼了,可无功而返不重要,只是晋千帆……他又该如何?放他等死吗?想到此处不由的悲切的看了一眼晋千帆。晋千帆倒是很洒脱,看的很开。君承更是苦涩难当,对于晋千帆,这尘世他恐怕是巴不得永远离去吧?
小童又说,“公子不用担心,家师远游之际已留有话语,留下了一方灵贴。”
君承对小童恭敬有礼的行了一礼,“还请小先生不吝赐教。”
小童说道,“赐教不敢当,只是家师想让第一公子做一件事。”
君承问,“什么事?”
小童镇定的脸上出现微微的苦恼,“这,家师想法不同于常人,他,他这么做想必是另有深意,公子请千万不要怪罪。”
舒寒追问说,“到底是什么事啊?”
小童叹了口气,指着自己的身下说,“家师想让天下第一公子从此处.....过。”
晋千帆霍的站起身来,说道,“我不治了!君承!走!”
“千帆……”君承一动不动。
晋千帆攥住君承的手腕,恶狠狠道,“跟我走!这个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让我留在这里还不如立刻杀了我!”
君承抬头看他,清秀的脸上呈现出坚决,“千帆……”
晋千帆手上用了力气,硬是把人拖到了门口,君承一直的挣扎,求助的望着舒寒,“哥!”
舒寒复杂的看着他二人,上前掰开了晋千帆的手。
晋千帆大吼道,“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哥哥!”
舒寒说,“他是我弟弟,亲弟弟!”
晋千帆粗喘了两口气,手指几乎陷进门板里,手背上青筋暴起。“舒俞!你要是回头,我们就再不是朋友!晋千帆不用你委屈自己!否则我宁愿当着你的面自尽也不用他的方子!”
晋千帆话毕,决绝离去,意思是就算你求的了那药方,晋千帆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千帆!”君承在身后大喊着,却没有跟上去,呆呆的看着晋千帆的身影消失不见。
晋千帆走下山,仰望着万里星河俯视着碧波千里,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江边有一垂钓的蓑笠老翁,哼着小曲,好不悠闲。
晋千帆目不斜视的经过他,老翁说,“你去哪?”
晋千帆说,“去哪儿都行,就是不在这儿。”
他蹲在墙角,有过路人往他面前扔了几枚铜板。
他碰掉行人的钱袋,被押送到县衙吃了几个板子。
他没钱吃饭,被老板娘扣下来刷了几天盘子,临走时老板娘给了他一贯钱。
他时而头昏脑胀时而四肢发软,他看周围都是人又都像是鬼,他甩棍乱挥他恐惧的抱头尖叫,他走着走着晕了过去,像是终于解脱。
梦境里。
孤舟白衣白发的站在梅花树下,一杆银枪立在被花瓣盖住的白雪中。
空旷漏风的破庙里,生着温暖的篝火,几个小男孩儿大言不惭的扬言要创建自己的门派,然后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有缘客栈里,一只小鸡仔砸晕黄鼠狼,拉起自己冰冷的手就往外跑,一直没有松手。
这个小鸡仔名为舒俞,字君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