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是毁去其中之一就可以了。”
柿子自然挑软的捏,最软的还能是谁!
晋千帆浑身颤抖起来,他的嘴唇发抖,用尽了力气才勉强发出声来,“为什么?”
逐云澈一把拉下晋千帆的衣襟,怒目而视低吼道,“他求紫宜公主救你,即使救了你就是害了他!他依然选择救你!他把你挡在身后,他舍了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你!你为他做了什么!你把他抛弃了!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就是最大的凶手!”
晋千帆僵住了,逐云澈愤怒的话一句句、一字字的如利刃般一刀刀的插进胸口,把他的心搅得稀巴烂。突然他推开逐云澈疯了般的向外跑去,他跑的跌跌撞撞,他跑的狼狈不堪。
血,汗水和灰尘和在一起,他大脑里一片茫然,只剩了一个念头。
见到他!立刻见到他!
逐云澈紧盯着晋千帆消失的背影,手指在书桌上磕破了都不知道。
有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窗前,并不出声。
是元百川。
逐云澈看了他一眼道,“我一直疑惑,他虽然和晋帅长的很像,但他连晋帅一半的精明都没学到。舒俞怎么会对他另眼相看,你也是,为什么要冒着被大哥发现的危险进京来帮他。”
元百川朝晋千帆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逐云澈明白他的意思,是问“既然你对他很是瞧不起,为什么还要帮助他。”
逐云澈低声道,“我帮的不是他。”
不是他,是他。
四年前的梅雨江南,乱的又岂是一个人的心。
他撑着一把伞,在江南的濛濛细雨中,踩着青石板缓缓而来。
雨水从伞边流下,水滴打在青色的石板上又溅上了他素净的鞋子。
“闻江南十七家联商新晋盟主是个未及冠的小子,原来竟是事实。”
“可有不妥?”他笑着说。
“并无不妥。”他亦笑着回复。“那盟主找本王有何事?”
“我找王爷......”他顿了顿,白净的脸上染上一层桃红,眼波微动,惊鸿一瞥,路旁的桃花纷纷落下,花瓣落在心里,留下层层涟漪。
朱唇轻启,年少轻狂抑或是运筹帷幄。
“是想成为王爷的入幕之宾。”
逐云澈坐在椅子上,两指并捻着,并不说话。旁边的小厮笑着说道,“入幕之宾有两个意思,我看盟主倒是很适合其一啊!”
他笑容猥琐语气孟浪,对待有如此侮辱之意的言语,逐云澈却只是作壁上观。
少年微微一笑,他长的清秀如翩翩公子,出口却极为张狂。
“我知王爷不会相信,为表诚意,今日来只为向王爷证明。”
“证明什么?”逐云澈说。
“我能使王爷不出十日便可回京。”
“哦?”逐云澈不相信。
“我若做不到,王爷想我是什么入幕之宾那就是什么入幕之宾。”
逐云澈挑眉一笑,“那无论如何本王都占了一个极大的便宜。”
“那王爷敢占吗?”少年说。
“何乐不为呢!”逐云澈道。
少年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后拾起油纸伞如来时般缓缓而去。
那么的光彩夺目,那么的意气风发。
只是他的背影,逐云澈就再无法忘记。
因为曾见过他发亮的样子,就无法接受他现在的黯淡。
明明只是个不受控制的意外,他却为此搭上了自己的一切。
自从上次舒俞从京都出现,他的人就一直跟着舒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