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吐了口气,快速系上剩下的纽扣。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是她和苏翌庭跨不去的坎,就像是这条可憎的肉虫,横行在自己的身上,无论怎样都摆脱不掉。
“妈妈。”肉团拿着小勺敲面前的卡通塑料碗。苏翌庭对他笑了笑,心中的烦恼并没有因此散去,余可优出院后的一个月,她每周一到周五六点起床,把儿子抱到婆婆家,然后在楼下等余可优上学;放学了还要把她送回家。李亚芬推辞过让她不必如此费心,自己来就可以,可苏翌庭做不到,她必须亲眼看着余可优一切安好,甚至每晚睡觉前收到余可优发来晚安短信才能让她安然入睡。
她觉得自己好像哪里出了问题,她一直难以自制地去想,要是那晚自己拉住了余可优会怎么样,要是余可优那晚在大雪里没被人及时发现又会怎么样。
苏翌庭快被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逼疯了。
而这种可怕的感觉在看到余可优身体上的伤疤时像是疯长的藤蔓将她的身体包裹的密不透风,她没办法呼吸,大脑里始终有个声音在嘶声力竭地喊着: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余可优缓着步子走到餐桌前,轻轻拉开餐椅。苏翌庭没察觉出她的响动,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空餐具,余可优看见她呆滞的目光,心一紧:“妖精?”
“嗯?”苏翌庭慌张地抬起头,见是余可优又松了口气,“你来了?”
连笑都这么牵强。余可优试图将气氛变的轻松些,贫嘴道:“你看这大衣我穿着多帅。”
“又不是男的,要帅干嘛?”
“呵……”余可优看她兴致不高,抱起宝宝椅里的肉团,“灏灏你看妈妈做了什么好吃的?”
“妈妈。”肉团把手伸向苏翌庭。
苏翌庭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一些,抱过他,想起来什么:“我做了皮蛋瘦肉粥。”
“哦。”余可优从桌中央的砂锅里舀了碗放到她面前,再给自己舀了碗。
肉丁大小正好,皮蛋软硬适中,米也没有和水分开,余可优尝了一口,简直比KFC的皮蛋瘦肉粥还好。
“好棒!”
“是吗?”苏翌庭淡淡地应道,给肉团喂了一口,肉团吃完了还不忘吧唧几下小嘴。
“妖精……”余可优欲言又止。
“嗯?”
“别想了,我求你了。”余可优殷切地望着苏翌庭,她只是停下动作看了她一眼,目光不起波澜,又继续喂肉团喝粥。
余可优走过去,拿过小勺放进碗里。
“我印象中的苏老师是无懈可击的,她有一颗很强大的心,她让很多人为之迷恋,包括我。”
肉团拿了几缕妈妈的头发在手里捣腾,苏翌庭瞥了眼,干脆垂下了头。
“你和我妈说你顺路,所以你每天来接送我上下学,其实你是不放心我对不对?”
总是能被她一眼看穿,苏翌庭不置可否。
“还有半年我才毕业,你总不能一直为我操心吧?”
苏翌庭不解地看她,像是在问她是什么意思。
“而且你看啊,我现在这情况也不太可能像以前那样来你家补习,你也没办法一直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