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冼看了赤芡一眼,对着赵大娘说道:“其实,我也有问题想问,这三个孩子的母亲几年前就……”隋冼看着三个孩子,觉得有点说不出口。
但是赵大娘见隋冼的这个样子已经明白了:“那,之前的那位妇人是?”
隋藕芙开口道:“那是四叔。”
“什么?”隋冼和赵大娘一起震惊。
赵大娘:“原来是个男的,怪不得不能开口。居然扮女装来躲避,看来是很不容易,你们家,可是落难了?”
隋冼也震惊:“你们已经见过四叔了?”
“是,四叔带着我们从京城一路逃到这里,然后找了好几天二叔你,都没有找到。”
“那你们四叔现在人呢?”
“四叔说有一个人必须得去救,就让我们来求助赵大娘。”
隋冼沉思,肯定是这几天传的沸沸扬扬的薄将军在乐童的事情,这个隋琼,为了薄岭连福儿他们都这样扔下,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回头定要好好的说他一顿。
随后,隋冼抬头对赵大娘说道:“赵大娘对我们隋家有恩,我也就不瞒了。其实我本名隋冼,这三个是我大哥的三个孩子。”
“隋冼?”赵大娘开始思考,“隋冼这个名字我没有听说过,不过隋这个姓不多见,我记得前朝的时候那个叱咤风云的丞相好像就姓隋……”说道这里赵大娘突然惊住了,“你……你们,你们是前朝的逃犯?”
第八十一章
说是逃犯可能有些过了,但是赵大娘当时脑海里想到的只有这个词。
隋冼迟疑了一下,然后再次行礼谢过赵大娘。赵大娘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既然是前朝宰相的子女,想必追杀的人肯定不少吧,想到这里赵大娘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年纪小小就受了这么多的罪。
赵大娘:“你们放心吧,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就我家那口子还有我那两个傻儿子也不给他们说。”
隋冼:“隋冼谢过赵大娘,请赵大娘受隋冼一拜。”说完之后躬身行礼,赤芡和三个孩子也跟着行礼。
赵大娘赶忙去扶三个孩子:“不用不用,大娘可受不起。你们家人难得相见,好好叙旧吧,大娘先回家了。”
隋琼看到三个孩子跟着那个卖果子的大娘走了之后心中不但没有放心,反倒更紧张了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侄子侄女,如果大哥知道恐怕会怪罪自己吧。二哥如果知道了肯定要骂自己的,可是……可是自己还是放不下子锐。隋琼自嘲的笑了笑,怪不得家人总说自己凉薄,果然自己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凉薄之人呢。
然后隋琼转身,买了一匹马,骑着马朝乐童方向奔去。其实隋琼的腿不能骑马,虽然带上了于作廉给自己做的那个东西走路是稳了许多,但是骑马还是有些困难的。
那个东西硌的自己的腿生疼,想来硌在马的身上也是很疼的吧。马儿马儿,委屈你了,只要熬过这次我保证好好待你,不再叫人骑你,还给你吃给你喝。隋琼想着,连着几日的奔波隋琼已经身心俱疲了,腿上已经疼的没有知觉,身上也累的不行。马也累的不行,越跑越慢,可是隋琼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如果停下来腿上的知觉会慢慢恢复,倒时候疼痛袭来,隋琼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像这样在马背上驰骋。
这时,只听一声呜咽,马再也跑不动了,停了下来,任隋琼怎么抽打都不再向前一步,马儿穿着粗气,走到水边低着头喝起水来。隋琼用力去蹬马镫子,用力的扬起马鞭抽打,可是马儿就是不动。隋琼终于放下鞭子,看来已经没有办法了。
隋琼勉强脱着腿从马背上下来,几日没有走路一着地便脚软,隋琼一下倒在地上:“马儿啊马儿,明明再坚持片刻就到了。”叹了口气,隋琼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双手撑地,可以走路的那条腿用力一蹬,谁知啪嗒一声,伤腿上的东西断了。
隋琼只好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管这里是马儿饮水的地方地上有些潮湿。从伤腿上卸下于作廉做给自己的东西,看了看自己的腿,双腿肿胀着不说,伤腿因为自己的勉强都是木头硌出来的青紫痕迹,有的地方还出了血。
遇到凉风疼痛感慢慢上来,隋琼咬了咬牙,果然很疼,不止是腿,身上也全身酸痛。
抬头看了看那匹马,隋琼叹着气,如今这个东西断了,自然也骑不了马了,可能上马都不行吧。想着,隋琼卸了马鞍,对马儿说道:“马儿啊马儿,今日是我隋琼对不住你,本来答应好这次之后供你好吃好喝还不叫人骑你的。可是你看看你也没有坚持到地方不是,如今我也没有办法带着你,不如你从此以后自己去跑吧。”
然后转身扔掉了马鞍马鞭,隋琼一瘸一拐的往乐童方向走去。
乐童本就地势偏僻,一路风沙很大,隋琼边走边想,还是马儿能找到喝水的地方,现在越走越累,饥饿和口渴袭来,可是现在就算是想喝一口水都找不到。
正在隋琼觉得自己马上要倒下的时候看到了前方有士兵,走近一看是李冀的军队,难道是薄岭的手下吗?隋琼一阵激动,这时士兵先喊住了隋琼:“前方何人?这里是抚军大将军的阵营,莫要再向前。”
抚军大将军?是他得琴的军队?莫非薄岭真的出了什么事?
隋琼高声喊道:“在下隋琼,来此拜见抚军大将军,请关爷帮忙通报一声,抚军大将军知道在下的名字。”
那位士兵看了旁边的士兵一眼。
旁边的士兵说道:“这个人一身狼狈,神情焦急,说不定跟抚军大将军这次查的薄岭大将军的案子有关。我在这看着他,你去通报吧。”
“是。”
他得琴一接旨就带着自己的兵赶来了乐童,确实如别人汇报的那样有两军交战的痕迹,血迹遍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哪一片是薄岭的血迹。
一路跟过来的于作廉皱着眉看着这一切:“从这些痕迹上来看绝对不是正规军队,或者说不是现在的正规军队。你看这里,这是前朝最喜欢用的长枪刺过的痕迹,这交战过的两支军队似乎用的都是前朝的兵器。”
“两支前朝的军队在这里交战?”他得琴皱着眉思忖着,没想到这个于作廉跟来还是有这么些用处的,居然能看得出这些东西。这样的话便可以说明不是邻国也不是薄岭的军队了,可是为什么是前朝的军队?就算是前朝的军队藏匿,可是要交战也应该是和自己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