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裴点了点头,在苏青筠的旁边坐下来,“应该有人想通过这个案子,连起来捡起来上一个案子。”
陈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还记得地下的石像吗?”
苏青筠蹙了蹙眉,有一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陈裴,“你是说……白允安?”
“不一定是他,上一次的事情,他布了局,完全没有把你怎么样,说明他不想动你,但是这次不一定。你还记得第一具女尸出来的地点吗?就在你同谢扬去长短亭的必经之路,他料到你们会去看,不仅会看,还会发现。他还知道,你一定会管。”
陈裴把茶杯放下来,看着刚刚他列出来的关系图,“或者说,他们的目的,不仅仅如此。”
苏青筠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紧了紧,指尖微微的泛白,他确实没有想那么多,或者说,他一开始看见那个女子的画像,第一反应就是谢扬。
所以当时陈裴问他,想管的时候,他点了头。
陈裴看了苏青筠一眼,就知道苏青筠想的什么了,手用了一个巧劲,把杯子从他的手中拿出来,把自己的手伸了进去,轻轻的握住了苏青筠的手,“信我。”
苏青筠点了点头,淡淡的道,“我其实没想那么多,不过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我,来就是了。”
陈裴一挑眉,他就喜欢这样爆发的小奶猫。
接连两起案件之后,京城平静了好几日,京城的好几处青楼都被陈裴的人监控起来,这几日也没女子失踪。
所有的线索就像突然中断了一样。
那几个失踪的女子也没有出现,太过平静了,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苏青筠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刘襄总是让厨房换着花样给苏青筠做东西吃,苏青筠往往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刘襄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端着只喝了一点的燕窝粥,站在门口走出去两步,又走了回来。
刘襄咬了咬牙,皱了皱眉,攥了攥拳头,走了进去,“公子……”
苏青筠把手中的笔放下来,抬头看着刘襄手里的碗,淡淡的道,“我不饿。”
刘襄还要说话,就听到脚步声,一转头,就看见陈裴走了进来,刘襄抬头急切的看着陈裴,陈裴摆了摆手,刘襄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就被陈裴摇了摇头打断了。
刘襄无奈,转身下去了。
三年过去了,苏青筠的心结一直都在那里。
陈裴走过去,坐到了苏青筠的旁边,不远也不近,正好给苏青筠一个安全的距离。
苏青筠抬头看了一眼陈裴,没有说话,静静的练字,一句话也没说。
明日,就是苏佩弦的忌日。
苏青筠握着笔的手一顿,低头珉了珉嘴,手下一使劲,一个字写劈了。
苏青筠看着那个字,突然觉得泄气,他一直在找当年的线索,但是当年的事情就像大洗牌了一样,什么也没有。
苏青筠突然松开了手,把笔放了下来,陈裴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过去,却没有抱住苏青筠,而是拍了拍苏青筠的肩膀。
陈裴知道,如果现在强行抱住苏青筠的话,苏青筠肯定会推开,安慰他的效果,就适得其反。
“我没事。”
苏青筠抬头看着陈裴,眼睛里一如既往的澄澈,陈裴点头,拍了拍苏青筠的肩膀,“我知道,要出去走走吗?”
“我想待一会。”
陈裴点头,指了指门口,“要我回避吗?”
苏青筠抬头看着陈裴,沉默了半响,还是没有点头。
陈裴拉过苏青筠,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一起看门框外的太阳,苏青筠他其实有愧疚,当年父亲被杀,母亲承受不住,等不及官府的人过来,直接在家中自杀。
他其实有一点怨他母亲的,他亲眼看见他母亲喝了茶水之后,不到一刻钟,突然吐出来一口血。
当时他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下来,快速的跑到了他母亲面前,他以为他娘亲是被传旨的人气的,休息的不好。
这几日父亲入狱,整个家都是母亲在支撑,苏青筠没想那么多,也不敢想那么多,直到他母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青筠,对不起,但是我太想他了。
苏青筠整个人都是慌乱了,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不断的摇着头,“不是……不是这样,娘亲你等等,郎中!叫郎中!”
苏青筠慌乱的抱着她,一直到郎中过来,他母亲的身体都已经僵硬了,苏青筠却一直紧紧的抱着她,整个身子都是抖得,嘴唇也微微的颤抖,目光呆滞的看着某一个点。
他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