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让不让我们吃骨头了。”酒娘早就对这么吃骨汤有了看法,可是身为伤员的女儿不侍候伤员是不行的。
“幸好你是一个小娘子,将来给份嫁妆嫁掉就好了,要是一个郎君怕是我们指不了你来养老了。”张氏的嘴就是不饶人。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酒娘一向是刘清清在养,所以跟张氏并不怎么亲,从小又得宠,一点也不怕张氏。
这碗汤是刚出锅的,张氏本来是从厨间端着汤回屋里偏听见酒娘在抱怨就过来说教酒娘。
不小心把手指给烫红了,还舍不得丢掉站在那里一边瞪着酒娘一边嘶嘶吸气。
刘顺见了只得丢了拐来接她,一手端了汤碗一手拉了张氏回自己的屋里。
“姐姐,你看见了吧。这两个人就是一伙的,一个扮可怜一个出来说教。”酒娘是从来不同情刘顺的遭遇的,见他被王婆子收拾、压榨本都不多看一眼。
刘清清哪里能说双亲的不是,只得拉过酒娘去摆饭桌,哪想酒娘还来了劲,掐着腰在院子里大声说:“我长大是宁肯当道姑去也不嫁那个窝襄废让自己的孩子跟着受气遭罪!”
这一下子捅了马蜂窝,张氏一下子从屋子里蹿出来,身手之敏捷不输江湖高手,也一手掐腰,“小蹄子你说哪个?谁教你的这些浑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接着就准备上手。
酒娘可是刘清清一手养大的,小时候吃得用得比张大郎也不遑多让,哪里受过别人指着鼻子骂,刘清清心疼她心疼的极,马上挺身抱住酒娘等着张氏打来。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张氏下手,回头一看张氏瞪着她们姐俩满脸是泪。
然并卵,人家坐在地上开始哭,一派王婆子上身的作风,不但哭还唱,从她怎么这么命苦生了这两败家玩意儿再到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都不心疼她之类的,听得这姐俩一愣一愣的。
本来觉着没什么事的刘清清也被她哭得心烦起来,终于觉悟到那些老公在外面找了小三的女人为什么越来越不值得同情就是这么作的结果,冷净一点处理问题不行么?非得连哭再闹的。
呆在屋里本不欲出面的刘顺也坐不住了,哪有这么管孩子的,家长么,只能以身作则,不然就得有一套家规,像她这样哭喊怕是连子女都会烦她。
刘清清也是知道刘顺所想一般拉了酒娘就走,根本没给张氏发挥的机会。
“秀娘你来。”张郎中在一旁看了全过程,本来是女儿管教子女他不应该插手,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他再不出面这个家怕是要闹起来。尤其清娘已经有了自己的根基听不听她娘的话根本不会影响人家的想法。
张氏没有办法只得跟着自己的阿耶去了书房,刘顺拄着拐站在小院里有些尴尬。
他常年习武,耳聪目明,只听得张郎中在书房说张氏:“你嫁到刘家我当初就反对,你知道为什么么?”
张氏不敢吱声。
“他们家的大人一点规矩都没有。你看看你那个婆婆说去哪家闹就去哪家闹,有个当大人的样子么?”
这点张氏是知道的,原来王婆子只在自家里闹,因为几个儿媳妇都在身边,后来等他们单过了,就有些不像样子了,去自己家里时见什么拿什么,全不当自己在家的样子。
“她是一个村妇我也就忍了,跟她一般见识真让我丢人。可你怎么也学得如此…如此泼,真不像是一个识文断字的娘子。”
张氏抬头想为自己辩解,但一看张郎中的脸色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你是不是看她到处耍泼很威风?所有人都得让着她?”张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