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押一趟镖,还是去的岭南道。
张氏下午开始做衣裳,那些个来做工的娘子们早就来了,人家都忙了一上午都是陶氏在张罗,还有跟陶氏相熟的人也想来做工,也被陶氏请了来试工,张氏都让陶氏做主。
下午的时候她是想开了,她也没有能耐帮自己的女儿,那就多做点活吧,反正只要是能帮上刘清清的就是好的。
海全宴在桃镇这里打开了名头,镇上有不少大家族要订餐。席掌柜接待了这些人,也言明在店里订酒席是什么价,专门买海鲜是什么价。
那船海鲜只是刘清清试水的海货,真有人来订就是专门贩卖海鲜了。
刘清清打算在每条去东海的船上找了可信的人带硝,然后进了海鲜用冰冰上再运回来。哪知席掌柜却不同意她的作法,不如在东海那里建自家的冰库,有专人守着,沿岸也有冰库,这样有利于制冰的保密工作。
细思量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她就按席掌柜的说的做了,按比例配好用量,沿岸在信件交换站建冰库。
这样一来,一艘船不但可以运货,还可以捎信与运海鲜,船老大的工作量加大了,还不能把这些东西混到一起弄脏了货。可是工钱却高了不少,祁大郎那里又有三个有经验的船老大投奔过来。
刘清清觉得这样总是挖自家人的墙角不是长久之计,就让这些有经验的船老大给小子们上课。
都是些不识字的人,哪里会讲课,刘清清就找了书记跟着,让这些船老长去讲,专人整理。
原来就跟船学习的小子们在课堂上也识得了几个字,好歹会拿笔写字了。
放学了还找刘清清说话,“东家,你出钱让我识字,你不是亏了么?”
“东家,咱们不上船上工你可是会亏钱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都是实在话。刘清清只是笑着听着。
末了,她问这些小子一句:“如果你们不好好学,等这些大师傅老了我用谁?你们识些字,我上船的货你们都知道是什么,看上些的字就用,不容易被人骗,你们也省事我也省事,不是好事么?”
大家一想,是这个理。
“你们虽然不是卖身给我的奴隶,可是却签了做工的契约,是要一辈子给我做工的,我用的人没有才华,不识字哪能让那些大商家看得起。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我船上的一个小子都会写字,让他们来我这里运货都是给他们脸了。”
她这话一出口全体寂静,这些小子们再加上现有的船头都被刘家清郎的魄力吓到了。
人家花钱来咱们这里运货,还是咱们给他们脸了,不是咱们求着他们来着。
你这心挺野啊!
后来就连现任的船头都开始学字、识字,不能让徒弟超过了师傅,一时间船运队里的学习气氛高涨。
祁大郎听说从他这里走的船头竟然去了刘清清那里识字,他都要疯了。
他只知道三弟的买卖做得顺风顺水,哪里想得到他用的人这么不靠谱,还教那些个大老粗识字,他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