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下来,除了损失,他们还是赚的,这让祁三郎长出一口气。
桃针河边货栈的税今年是不差的,镇长听说他们出事了也很担心,但听得祁三郎说损失不大脸色也好了起来。
本以为事情这就结束了的刘清清哪里会想到,第二天镇长就集结了这里驻守的官兵要剿匪。
还真是人为财死啊,这缴税大户真的是镇长的命根子。
皇上的命令再加上镇长的超配合一下子就打下了附近的两个大匪寨。
金银财宝有的是,竟还有古玩字画,听得夏高帝直傻眼,他们真的是匪徒么,还收藏这些文雅的东西。
原来这些匪徒也知道金银太显眼,出手换成大夏钱钞也不好大量变现,若是古玩字画就好说了,只一小件就能卖得大钱,派一个小子出手就行,哪个城镇都有喜好这些东西的有钱人,只要找对了人即可。
在桃镇这里除了镇里的那几家大户,只有曲氏这个外来户最喜欢古董,她喜欢前朝的花瓶。
曲氏年轻时接触过中都来的一品大员夫人,此人年轻时受过良好的家教,嫁人后本应幸福的生活又因公公被人诬陷差点入狱而散尽家产。
这期间她已有身孕,又得保护好自己又得救自己的郎君让她不得不出去赚钱。
她娘家早年有一个瓷窑,对于瓷器她颇有心得,凭着当小娘子时的知识转手了几件花瓶竟赚出了救自已郎君的钱。
所以她同曲氏讲,一个小娘子什么时候都得有一门技艺,就是不为傍身也得用来应急。
曲氏在她的带动下学会了鉴赏花瓶并对前朝的工艺很喜欢,前朝的一个制器大家竟是末代公主,终身末嫁的一个奇女子,最后湮没于中都郊外的一座尼姑庵中。
曲氏得了她死前的最后几件作品,没有一丝凄凉,反倒非常有意境。
绿竹白釉的瓶子竟可卖得上万钱,真真是好东西。
“主要是烧制的手法。”这拿了瓶子来卖的男子身量不高,左眉下有一道小疤,若不细看真真看不出来。
自打来到桃镇曲氏并不怎么出门闲逛,她打算过闲云野鹤一般的日子,再把自己一直喜欢的字练一练,祁峰却是十分支持她的这个决定。
二人因为祁家产业将来的发展累了一生,虽是夫妻却因为从前的子女以及现在的子女各怀心事,现在把家分了,他也跟着自己的妻子住在人家的嫁妆产业里反倒没了一腔心事,落得个随性自在。
这夫妻俩有点像同窗一样一同访问镇上的书法大家,一起在家里练字,最有意思的是祁峰一定要跟曲氏用一间书房。
曲氏觉得他赖皮,家里这样大,他在哪里习字不好,怎么非得跟自己在一起,现在看来两个人的感情却是因为这一起习字越来越好。
今天这来卖瓶子的人也不是头一次来曲府了,他本是在镇里与祁峰遇上,祁峰见他手里的花瓶有些喜欢就想买给曲氏,又怕自己眼拙买了假货就把这个带来自家府上。
上次这小子卖给曲氏的花瓶真不是凡品,是前朝那公主一组六件中的一件花瓶。
曲氏手里已经集了三件,又得了一件自是感谢自家郎君,留了这小子的姓名请他下次再有这样的东西先拿来给她看。
那小子也是一个有眼力的,进了曲府一番打量也知道他们在镇上也算是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