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也不跟他们在一块坐着就寻着张氏去了她跟刘顺那屋。
自打张二郎下生这刘奉祖是来看过一回,但王婆子却是头一次来,也不抱抱张二郎,只是瞧了一眼当着张氏的面说:“随你们家里姓张也对了,长得跟你一个样一点都不像我的二郎。”
张氏自打嫁进刘家就晓得她是一个什么脾性听了她这样说也不意外,只请她坐了又给她倒了蜜水喝。
那王婆子一口干了蜜水又咂吧咂吧嘴又用眼眄一眼张氏才问道:“我几次来都看你家里有几个大小娘子进进出出的,她们都是下人么?”
张氏只在她面前微低着头一听就有事,不由心里冷笑:我若回答是下人怕她就要带回家里便几天吧。
“是我阿耶领回来的,只说是我不会操家帮忙收拾一下他的院子。”
王婆子听了一惊,“他不会是想继弦吧?”
张氏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我看那娘子年纪尚可只是坏了皮像,你阿耶定不会委屈了自己娶那样一个东西。”
盛四娘因为她的才华在张家倍受尊敬哪里是王婆子口中的“续弦”,张氏什么都不怕就怕自己的婆婆下山后到处乱说话。连忙辩解到:“她是阿耶朋友的亲眷,只是托我们照顾,也来这里帮个忙,你可不要乱讲。”
王婆子信是信了却在心里十分看不上盛四娘,她更不知道人家的儿子还在祁家的船坞里做工,若是知道怕得更加说张郎中照顾这个“丑八怪”。
那厢正堂里刘奉祖很有策略地套张郎中的话,他心里只想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是不是已经在外镇买了庄子。
他不傻,人家张郎中更不是那缺了心智的,听了两句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前一阵我见那里有一个小庄子不错,就买下了,想是我的两个孙子将来得了我的衣钵都能有口饭吃,也不知小虎将来如何。我做长辈的不能偏心啊,”还特意看了看刘奉祖,偏刘奉祖仿佛无知觉一般只听着他说话,“于是就买了下来,让小虎将来也有个依靠。”
这话说完刘奉祖才一震,他明白这亲家是说话给他听呢。这是在说他偏心吧。
他偏心么?
家里的几个孩子只有二郎是他自小带在身边的,他的一身本事也是他教的,他对二郎比对那几个都上心,现在二郎有了能耐不应该帮帮他的几个手足么?
他又听见张郎中说:“你怕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着秀娘她们过,不去那两个大的那里吧?”
“秀娘是我自小带大的,她的吃喝拉撒都是我管的,相比那两个丫头她在我这里得到的关爱最多。”
刘奉祖一听,对啊,刘顺不也是在自己这里得到的关怀最多么,那你还跟我讲什么?
张郎中喝了一口茶又慢悠悠地说:“所以我想着以后要死在哪个姑娘身边的时候就想到了秀娘这里。她来侍侯我也是应该的。她那两个姐姐不干,我就告诉她们,她们之间的账自己算,我不管,我曾经偏心了谁就从谁那里讨回来,余下的,我不管。”
余下的,我不管。
只这几个字就让刘奉祖全身一震,他明白了,亲家这是在敲打自己,儿女欠自己的让儿女还给自己,但儿女不欠别人的,他不应该干涉兄弟姐妹之间的利害关系。
本来挺香的茶他现在喝起来却是一点滋味都没有了。
王婆子见二儿媳这屋跟自己前几回来的时候一样,也无甚好摆设就说了一句,“你不是跟二郎买了庄子么,怎么也不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