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已经够晚了,怕是再晚一些该让家里人担心了,刘清清提出了往回走。
偏她走到丰喜娘那桌去告辞的时候,被丰喜娘弄了一身的茶水。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丰喜娘脸上挂着满满紧张不安,“天这样准你若再穿着这湿衣服回去怕是得受凉。带换的衣裳了么?”
有身份的小娘子出门游玩或去别人家里做客都会带上一两身换洗的衣服,就怕出了现在这种状况。
本以为会说没带衣裳的丰喜娘却听刘清清说:“出门的时候准备了,娘子不必焦急。”
说罢就要找店家借一间屋子换衣裳。
丰喜娘意外地一愣,然后就说:“那可是太好了。我陪你去吧,也算我的一点心意。”
这是想道歉吧。刚才那弄洒茶杯的动作看上去极其自然,若不是在来之前练习过就是她经常这样干,自己不是她的第一个受害人。
也好。让她来,看看她想干什么。
丰喜娘身后的那个小丫鬟也跟了上来,顿时向秋时的脸色不怎么好举手就想拦住那小丫鬟,但被刘清清给阻止了。
自小练武的人还会怕两个小娘子,就是她们同她一样自小习武她也不怕她们两个一起上。
而丰喜娘仿佛没看到刘清清跟向秋时之间的眼神交流一般,还很热情地帮她找来店主请他准备一间屋子换衣服。
然后她们三个人就一起去换干净的衣裳了。
不一会儿是丰喜娘同她那丫鬟先一步出来的,向秋时的脸上不由得显出一抹怒色。
没等到他开口,就听丰喜娘说,“清娘还要再去…收拾一下,咱们再等等她吧。”
大家有宴席的时候也会有小娘子中途离席“更衣”、“收拾”,那便是如厕去了。
这个时候刘小虎跟向秋时都不好再问刘清清的动静。向秋时脸上一直挂着紧张的神色,刘小虎则不时去看丰喜娘跟那小丫鬟的神色。
果然他发现丰喜娘的左手一直在抖,并不是那种怕得要死的乱抖,而是阿耶每次切磋胜子之后的那种轻松。
她做什么了?
刘小虎的瞳孔一缩,不由得想上前抓住她的手问问她做了什么。丰喜娘仿佛感到刘小虎在看她,她侧了一下头,刘小虎紧忙把眼光移开,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姐姐一定不想他如些冲动。
果然,一会儿木质楼梯声响起,有人从楼上下来了,“我没想到掌柜家里还有一座小花棚,看了一眼,让大家久等了。”
同是娘子的丰喜娘马上表现出好奇,“可是养了什么好花?”
“是兰花。还开花了呢?”
两位娘子并肩走了出去说起花来有声有色,好似多年好友一般。
然后就听丰喜娘大谈特谈她对兰的见解,刘清清在一旁偶尔问上一句显得亲切又友好。
若是不知道她们一个是向秋时的正妻,一个是向秋时正在追求的人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