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盯着凡华,却是没有动作。
凡华无奈道:“不相信我,至少也要相信你的儿子,您觉得呢?况且,现在的我,可是和您在同一条船上的……”
庆王这才醒悟过来,看着凡华依旧平静不波的脸庞,他接过了药,拿水吞服了下去。
“本来想着能够在他动手之前给您服下这颗药的,可惜了,迟了一点。”凡华不无遗憾地道。
短时间内接受到太多意料之外的信息,庆王已经基本适应了得知这些信息后的惊诧,想了一会儿,他终是挫败地低下了头。
“没想到,连阿清都被他收买了……”他苦笑着,“他当真是想对我这个当父亲的下狠手啊……”
凡华看着他,一丝同情的情绪从心底升起,曾经他眼前的这个人,也是铁骨铮铮、威名远扬的人,只是盛名一世,却败在了家中事务之上。
不过他还是很清醒的,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他瞄了一眼门边,回头对庆王说道:“他们很快就会过来了,你先睡会儿吧。”
“我要问问他,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庆王愤恨地道。
“这……估计由不得你了。”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眨了眨眼睛,彻底地眩晕了过去。
凡华叹了叹,望向门外,已经有很多人在朝着这边过来了,应是刚刚站在窗边的人去通的风。
在外面有所察觉的岳擎猛地站了起来,挥开挡在他前面的随从,直接闯进房内。
凡华愣愣地看着他,身上是刺眼的鲜血,而在床上的人的嘴边,亦是残留着一些血迹。
目光瞬间冰冷下来,岳擎正想上去把庆王嘴边的血迹给擦掉,外面李稷早已带着一大群人闯了进来。
在看到满身血迹的凡华和晕倒在床上的父亲的时候,他大喊了一声,带着手下冲了进来。
“岳擎,你和你的人对我父王做了些什么!”他怒目圆睁着吼道。
随行的来客中不乏有朝中大臣,看到此幕皆是惊诧万分。站他们中间的盛业坤摩挲着自己的手背,冷眼旁观着一切。
李稷已经红了眼,冲着岳擎喊道:“来人啊,把岳擎给我拿下!”
凡华大喊了一声“慢着”,走到厅内站在了岳擎面前,沉声道:“稷王,你与岳王本是同品,莫非你想代皇上行事?”
“胡说!被逼草民,居然口吐狂言,来人啊,把他给拖下去,杖责五十!”
岳擎不退反进,喝道:“我的人,谁敢动!”
在一旁看热闹的盛业坤却是没有了兴致,因为他的目光已经完全定格在了那俊秀的人身上。
他,他真的还活着?
抿了抿唇,感受着盛业坤向自己投来的目光,凡华却像视而不见般,毕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盛业坤的事情以后再说。
听了岳擎的话,李稷怒极反笑:“呵,大家看看,大家看看,这岳王府的人都是如此野蛮粗俗,还想着越俎代庖,大家说说,怎么看这件事情?”
那些来客皆是有身份的人,虽然有一些畏惧于岳擎的威名,但是更多的还是站在了李稷一边。
“就是就是,自己带来的人害得老庆王旧病加重,这岳王居然还敢包庇……”
“我看啊,是他当了王爷之后就目中无人了,如此粗鄙的人,怎能胜任一府之主?”
看着议论纷纷的人,凡华冷静地说道:“我并没有对庆王做什么,只不过按着寻常步骤来给庆王诊治罢了,不知道为什么庆王的病情会突然加重。”
李稷冷笑道:“谁又能确定这不是你的一面之词呢?”
一丝焦虑蔓延上凡华的脸庞:“我没有!”
“没有的话你何须如此激动?我看你就是心中有鬼!”李稷肯定道。
“说没有就是没有,我虽是一介平民,但也光明磊落!”
此话一出,皆是得到了众人的应和。靠着李稷这个没在场的人的一番话就给人定罪,这理却是粗糙了点。
当下有人提议道:“不如让当时在屋内的人出来询问一番。”
李稷脸色沉了沉,旋即又自信地点了点头:“行,我就让你无话可说!”
说罢,李稷派了府里的御医进来给自己的父王诊疗,同时命令凡是进来过屋内的人到大厅,然后指着一个人问道:“当时你是否在场?”
凡华看了看,恰恰是那个中年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