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让你的笑容逐渐消失。
那是惊讶,毫无疑问,只有惊没有喜。
“怎么了。”你的语气沉了下去。
“那里有什么?你刚才指向的地方。”他问你,脸色没比你好到哪里去。
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刘毓把你推到另一个空床边,让你坐下,然后他按了铃。
“从刚才开始我就听不见你的声音。”他说,“只看见你的嘴在动。”
医生很快就来了。
你任凭他们摆弄,只有视线不肯挪开。你看着自己原本的床铺和站在一旁的那个人。
那个人也看着你,目光中安抚的情绪一览无余。
你一瞬间觉得无比滑稽、觉得无语至极,你在心里笑自己,笑了不知多久,你渐渐冷静下来。
[昨天我没在做梦吧。]
“当然。”
[我疯了?]
你张口问他,当然没有发出声音。
与此同时,你把刘毓和医生、医生和护士的对话都听进耳朵里,你也因此知道了,发现你自杀的是刘毓,把你送到医院抢救的也是刘毓。
你似乎仍然能完全理解状况,能够正确的处理信息——除了那些和眼前这个“人”相关的。
“怎么会。”他说。
你听到了,而刘毓和其他人对此全无反应。
你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个在你看来和活人没区别、能听到你在心里“说”的话的这个聿昕,恐怕在除你之外的任何人眼中,都是一团死寂的空气。
[我更恨你了。]
他仍用那双盛满深情的眼光看着你,说的话却完全相悖。
“我知道,那正是我的目的。”
毫无隐瞒,直截了当,你知道他没说谎。
你在刹那间感到无比疲惫,但很想笑。
[你个骗子……]
你骂他,后半句连想都不能想,更别提说出口,你怕他伤心。
但这显然于事无补。
他露出极其悲伤的表情,第二次叫你的名字。
“何渭。”
[干什么?]
你此时已经很不想再跟他说话了,可你舍不得。
“我真的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