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c前辈拍了方知麟一巴掌，“快帮忙。”
“……”
几人合力将尸体从床底下抬了出来，放进殓尸袋里，顾耀一边端着河粉，让小护士解开死者的衣服，一边查看死者的伤口。
“身上没有其他伤口，致命的原因是被数刀砍断颈动脉，内伤尚不明确，但凶手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她死，要是没其他事，尸体我就带回卫生院检查验尸，至于其他事，让方怀跟我一起回去就可以了。”
“好、好。”
坐上回卫生院的车，顾耀那份炒河粉还没吃完。
他见方知麟目光诡异地停在他脸上，夹了一块子河粉，“吃吗？”
方知麟白了他一眼：“就你吃得下去。”
顾耀确实很饿，瘪了瘪嘴，没说话，继续吃他的河粉。
两人之间突然安静下来，这种氛围在他们上大学之后几乎从未有过。
方知麟笑了笑：“顾耀，如果你能永远陪我留在这里，我说不定就不会逃了。”
顾耀的动作顿了下来，他垂下眼帘，良久后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可以陪你在这里玩玩，等我没了耐心，就算你不肯回去，我绑也要将你绑回去。”
“你为什么非要执着在那一个地方？”
“我不能让那个男人安稳地度过后半生。”
我不能让那个男人安稳地度过后半生。
其实顾耀自己的事，他从来没向方知麟透露过什么。
方知麟记忆中只是高考前在自己面前笑着说话却泪流满面的顾耀。
那样的顾耀让人心碎，所以他将顾耀抱进怀里，让他放声大哭，他们的感情也从那一刻发生变质。
方知麟一直不明白，顾耀为什么会那么恨他的父亲，直到数年后，顾耀精神病史暴露，自己求谢苍帮忙，将他送进了国外的权威医院治病，他才明白一切。
那个自称顾耀父亲的男人踏进病房，他看向顾耀的眼神那么冷漠，哪怕言语上的关心，都显得那么违和，顾耀原本平稳的情绪在他出现之后变得喜怒无常，拿起身边的东西就摔向那个男人。
“你给我滚出去！”
顾海城默默忍受着顾耀的谩骂，看向一旁试图安抚顾耀的方知麟，乞求道：“孩子，我听说你和谢苍很熟，你能不能帮帮伯父，让他放了袁昔？袁昔那孩子本心不坏，就是走了歪路才犯了大错，你让他看在袁昔年少的份上放了他，伯父求你了。”
顾耀冷笑地看着顾海城：“替他求情？痴人说梦。”
“孩子，伯父求你了，你要是不愿意，伯父可以给你跪下、给你磕头……”
方知麟听着他的话，像被人一刀刺进胸膛中，心尖一抽一抽地痛。
“你不是来看望顾耀的？这么多年你对顾耀不闻不问，现在却为了救其他人，在他面前向我下跪？”方知麟难以置信地怒吼道。
“不是、不是其他人，袁昔是我的侄子，是顾耀的表弟，你替他向谢苍求求情，伯父求你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对顾耀，他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对他，你相信伯父。”
方知麟眼眶通红，五指抓住顾耀袖子，死死咬住牙齿才忍住上前狠狠揍死顾海城的冲动：“滚，给老子滚！袁昔罪有应得，老子才不为他求情，我去你妈的，顾耀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是你的孩子，我日……你他妈快滚，别让老子再看见你，老疯子，曹尼玛的。”
“你不想看见我？那这样好不好，你替袁昔求求情，我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们的视线里，我会立刻带着袁昔消失，我发誓！我可以向你发誓……”
方知麟气得七窍生烟：“发誓？你他妈吃屎去吧！操！”
让人轰走顾海城之后，反而是顾耀抱着他，轻拍着他的肩膀帮他平复暂时失控的情绪。
“你有什么可气的。”
“你老爸就是个人渣，相比之下，我老爸比他好了千百倍。”
顾耀闭上眼睛，轻轻笑了一声。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医院，我都快被消毒水的气味熏死了。”
“等你病好了之后。”
“我没什么大病，有你在就好了。”
“放屁，给老子好好治。”
顾耀无奈地说：“我真没骗你，如果刚刚你不在，我肯定会一刀捅死他。”
“等你不会一冲动就想伤人的时候大概就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