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楠乖乖弯腰低头给他摸，听罢，皱起眉头：“我死对头有点多，查家家业那么大，谁都称得上是死对头。”
“啊……可是我也不知道是谁，你自己慢慢查吧。”来明手抬得累，摸了一会儿就不摸了，“我明天要去见一下以前的老院长，你不要跟着。”
“为什么？现在外面不安全。”查楠心底是很想说不允许的，可是想到来明说的话，硬生生咬牙吞了回去。
来明想了想，摊手：“其实我不太觉得我会被针对……”
“你会，今天你得罪那三个心眼儿特别小的了。”查楠淡定地回了一句，有那三个人做理由，他就可以盯着来明了。
“那随你吧。”
这种事总是牵扯不清，或许一开始来明也不该跟卓清君扯上关系，现在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
第二日一早，来明就兴冲冲地跑去办出院手续，将瓜果送给卓清君之后就带着查楠离开。
等上了车来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我好像很久没见过林云了。”
查楠本来就坐在来明身边，听他提到林云，顿了一下，接着说：“他这人心术不正，经常阳奉阴违，很早就辞了。”
来明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奇怪地看他一眼：“是吗？你前世用了他二十年呢。”
“我前世眼瞎。”
查楠很镇定地说出这句话，随后发动车子，去往老院长说的那个茶楼。
到了地点，来明忽然想起来这是全市最好的茶楼，会员制，而且平时不对流水客人开放，只能预订。
“开孤儿院的都这么有钱吗？”来明回头问查楠。
查楠眼神暗了暗，不动声色地联系了周围的保镖，以防万一；继而对来明说：“也许孤儿院院长只是兼职的。”
到了包厢，茶几后坐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四十来岁的男人，神情严肃。
看起来年纪再小，人也有五十多快六十了，眼角的细纹暴露了男人真实的年龄。
查楠厚着脸皮跟来明进了包厢，看到人一时间觉得有些眼熟，可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见来明说院长好他也跟着喊。
老院长抿了口茶，头也不抬地说：“查家的小子先出去。”
“……”查楠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转头看来明，指指自己，“我？”
“不然还有别的姓查的吗？”老院长凉凉地看着他，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来明忍俊不禁，推了推查楠的肩膀：“你先出去吧，我跟老院长叙叙旧，不会事的。”
查楠很是委屈，不过人家到底是长辈，只能笑呵呵地离开。
等人走了，来明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院长，现在没有别人了，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不过我希望那是我想听到的。”
“两年不见，你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老院长给来明倒了杯茶，不过来明没有喝。
“我不是来叙旧的，您说想解释一下所以我才来，那么您到底想解释什么？”来明懒得跟他扯皮，开门见山地问。
老院长关掉了烧着的炉子，静静看了来明一会儿，有些可惜地说：“还是这么急脾气，就是太急了所以你才遭罪。”
来明可不是二十岁的时候，听他这话顿时失笑：“既然您不想说，那我也不问了，再您的见。”
说完来明直接起身准备走人，他可不是来受气的。
“你是卓家老大的亲生儿子。”老院长慢吞吞在来明身后说，说出这样的话脸上的表情一丝波动都没有。
“那又如何？”来明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缺那点钱吗？卓家了不起啊？”
老院长靠到椅背上，眼里闪过一丝疲惫：“所以你还想不明白你父母的安排吗？他们希望你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而不是在卓家里尔虞我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一条命。”
来明都气笑了：“哈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从卓清君说来明有可能是卓家的孩子的时候，来明就觉得自己前半生的人生轨迹太……诡异了。
他明明是个孤儿，却被送到了海南安家落户并且读书，事实上并没有第二家孤儿院会这么做，因为这样的开销太大了。
而且来明从小到大，几乎是被娇惯着长大的，似乎就为了让他能听某些人的安排。
——比如说在来明拒绝老院长的安排的时候落魄到跟乞丐抢吃的，而且算准了来明最后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