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从他家出来,街边商店早都关门了。大年三十,家家户户团圆在家,街上不是一般的冷清。掐着12点我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给爸妈长辈们拜个年,然后打了两把游戏就倒头睡了。
隐隐约约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胖子、眼镜、慕容复……我们好多人坐在一起吃饭,大家有说有笑,好像是在给谁过生日?
满场座位上空空荡荡地没几个人,我挑个角度拍了张照片,配上“包场”两字发完朋友圈,然后无聊地等待着电影的开始。也是,大年初一的上午,想必不是在串门子拜年就是还在床上跟周公聊天,谁会这么早跑来电影院。
一个模糊的梦让我鬼使神差地买了票进来,这家从前我们来过的这家影院。
谈不上念念不忘,但是有些事情一回头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是坐在这里,陪陶樱一起看着某部贺岁档电影。
此时,他在干什么呢?我忍不住地想。
他是在厨房里温柔地准备午餐,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聊天,还是在爱人的臂弯里恬静熟睡……
想到这里,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总之,他已经有爱人了,不需要我再关心了。
我摇摇头,让自己回归清醒。
黄色的胶卷划过荧幕,一条的金龙出现在画面正中的位置,随着那个熟悉的片头音乐声,电影终于开始了。我努力把注意力都放在电影上,不再去想那些无谓的东西。
现在的电影越来越没诚意。浮夸的表演,生拉硬扯的梗,可偏偏还是有人买单。好吧,也就是图一乐,我干嘛那么较真呢。在我跟着前排的男女一起傻乐呵时,旁边的座位上突然陇上一道人影。
都开场快半个小时了,还有人入场?
这么多座位随便挑干嘛要坐在我旁边?
我好奇地转过头去,想看一眼是什么人,结果正好对上一个皎洁的笑容。
我怔怔地看着坐在我旁边的人,惊讶的表情凝固在空气中。
陶樱对我眨眨眼,又是咧嘴一笑,然后歪着头轻快地道了一声——新年快乐。
怎么会是他?
他来了多久了?
凑巧碰到的吗?
他怎么没在家陪他老公?
……
这是他婚礼后我们第一次见面,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却像经历了沧海桑田。
我忍住了所有情绪,憋住了一肚子问题,想对他说的话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是硬生生地只挤出了一句“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电影的下半场,心神不宁的我连尬笑都尬不出来了,余光总是不自觉地探向旁边。
我也总感觉旁边的眼光在不时地打探着我。
插在口袋里的手,指间不停的相互摩挲着,我有些烦躁不安,最后干脆一把拉起了衣服上的帽子罩在头上,把所有危险的连接一刀切断。
电影散场时,双手已经汗得湿热粘稠。我像只乌龟一样把身体藏在衣服和帽子里,低着头自顾自地朝出口走去。
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回头,出了这扇门你和他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陶樱大概没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冷漠,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一前一后走了会,在出放映厅门口时,他主动从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袖。
“嗯?”我回头看了一眼,冷冷地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一起吃个午饭吧,我们去吃火锅。”他眼带笑意,引诱着我的肯定回答。
我记得他最喜欢吃火锅,而且每次吃完总要抱怨一身的火锅味。我们俩一样的喜欢涮黑毛肚,他不喜欢羊肉不喜欢香菜,跟他一起时还不能吃虾滑,因为他对虾过敏……
但我还是喜欢和他一起吃火锅。腾腾的热气扑得人似醉非醉,一起煮一起吃,有种一家人的错觉。我曾经想,哪怕一辈子不吃虾滑,我也愿意。
去年的春节我们两一起度过的。两个形单影只在外漂泊的人,在家家团圆时搭了个伴,相互取暖。
其实准确来说,我们只是除夕夜一起吃了顿火锅,然后大年初一约着一起看了场电影。但这足以让我温暖快乐了一个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