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悻悻地想。
不就是他用安岩的眼看到睚眦,一时情不自禁,往睚眦身上靠了靠吗?
真是心胸狭窄的家伙。
他叹了口气。
“你啊,这样设计安岩,不觉得羞愧吗?”
神荼斜柳哲辰一眼,那目光仿佛穿透了一切。
他说,“你有资格说我?”
柳哲辰沉默了稍许,手中折扇一下一下敲打着手心。
然后,他抬头,看向神荼,那双桃花眼扬起,盈盈一笑。
“是。”
他笑着说,“我没资格说你。”
他说,“我做了和你一样的事。”
两百年前。
他不是不能将一切告知那人,他只是没有说。
他不是不能从和珅手中逃走,他只是没有逃。
他用自己一条命,赌自己能不能得到那人。
他太了解那人。
若是不拿命去赌,那人一辈子都不会悟。
输了,不过是让那人一生远在西域,终其一生。
就当是他还了那人救了他许多次的那条命。
赢了,那人自会回来寻他。
【东飞伯劳西飞燕,不及黄泉无相见。】
若是相见,就是黄泉。
他就在黄泉等他。
“……早知道当初就该教他多读点书。”
柳哲辰用纸扇支额叹息。
“他听不懂我那句话的意思也就罢了,谁知道他竟然是一根筋地想着复活我,结果害得我不得不又在黄泉等了他两百年。”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顿,然后仰起头。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