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佐哈欠连连:“不行了不行了,我去睡了。”走出两步,忽然身体一倒,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一倒不起。
萧凡惊讶的睁大眼:“他这就睡了?”
苏瑾蹙眉,心想不至於这样啊!连忙上前,脸色顿时大变:“他中毒了!”
第三案第九章
第九章
苏瑾让张丰把人抬到里屋里,又让萧凡守著带回来的那个男人,不得让任何人靠近触摸。
苏瑾拿了药箱子来,御佐躺在床上脸色发黑,唇瓣发紫,单看面色,情况和外面那人有几分相似。
这一闹腾衙门里所有人都出来了,徐少卿也醒了,皱了皱眉,怎麽才一夜就发生这麽多事。
苏瑾为御佐把了把脉,脸色有些凝重,踏出房门的时候已经一身冷汗。
“如何?”徐少卿上前一步问道。
苏瑾道:“御佐暂时没事,他中的毒来自西域,不会致死,只会导致短时间的昏迷。只是这毒……这毒原先是置人於死地之毒!只是缺了一味药,因此失去了药性。”
徐少卿皱起眉:“他的毒可是来自院子里那个男人?”
苏瑾点点头:“应该是,我现在去看看那个男人。”两人回到院子,萧凡正躺在屋顶上无聊的打著哈欠。
素娘坐在石凳上幽幽的叹著气,眼眸低垂。
苏瑾看了素娘一眼,绕过她到了那男人面前,隔著白绢把脉,柳眉缓缓地蹙起,随後又探了探鼻息,忽然抬起他的下巴,顿时大惊:“他已经死了……”
徐少卿上前蹲下看了眼,问:“可是中毒?”
苏瑾摇摇头:“他已经死了有一个多月了……”
徐少卿睁大眼:“当真?”
苏瑾面色凝重,指了指那人脖颈间的皮肤:“你看,身上已经长了尸斑,若是把衣服褪下,定满是尸斑。我怀疑这人被苗疆蛊毒所控,具体如何还等我验尸再说。”
徐少卿叹了口气看向素娘:“你该是有话对本官所说吧。”
素娘挪前两步,豁然下跪:“大人,替民女伸冤啊!”
徐少卿和苏瑾对视一眼,将人扶起道:“我们进内堂,你且缓缓说来。”
苏瑾又吩咐了萧凡和张丰把尸体送到验尸间,多次嘱咐断不可与这尸体肌肤相触。
进了内堂,那素娘眼圈一红,又想跪下,却被徐少卿拦住,抬眼看去,只见徐少卿面带笑容:“不必如此,你有话便说,若所说为实,徐少卿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苏瑾倒了杯茶给素娘,道:“你之前有所隐瞒,徐大人不会责怪与你,但今天你定要完完全全说个仔细。”
素娘点点头,拉了衣袖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荷包,打开便看到一块小而精巧的羊脂玉如意!
素娘将东西递给徐少卿说道:“这便是羊脂玉如意。”
徐少卿皱眉,将东西放在手中细细查看,与刘景说的那个有九分像,背後同是刻了一个“赵”字!只是这块通透润滑,放在手中温润剔透,徐少卿微微一笑:“其实如意一直不曾丢掉,你之所以编了那麽一个故事,只是怕我不信你之後会说的话。”
素娘点点头:“正是,这事说来离奇,我怕是说了大人也不会相信小女子的话。”
徐少卿笑:“你且说来。”
素娘道:“陈岂寿老爷与我家相公有些交情,我相公其实不是病死的,是被这块如意害死的!”说著眼泪便涌了出来,低著头无声的啜泣。
徐少卿也不催她,更递了帕子过去。
素娘叹了口气忍著眼泪道:“一年前我相公李成仁偶然间与陈岂寿相识,一见如故便成了忘年交,时常来往。可是有一天我相公出去後再也没有回来,我在家中等了几天等的心急如火,有一天隔壁村的一个姓孙的农户来了我家,将我……我相公的尸体送了回来!”
徐少卿皱眉,莫不是这死与陈岂寿有关?可这如意又是怎麽一回事?
“那姓孙的农户曾经见过我相公,所以认得,他告诉我我丈夫是死在去往京城的官道上的,我本以为是出了什麽意外。怎知……”素娘掩面而泣,“怎知我在我相公的掌心内看到用血写的一个‘三’字。”
“三?”徐少卿问道,“可是有何含义?”
素娘点头:“我和相公是在城东三里亭定情的,当年我与他都是十五六岁,又不是媒人作保,我们私下定情都是胆战心惊的很,於是我们在三里亭的石凳下挖了一个小坑,时常将情信放置其中,互寄相思。相公死後,我去了一次三里亭,无意中在那小坑中发现了这块玉如意。我觉得事有蹊跷,而那三里亭正是去往管道的必经之地。”
素娘抿著唇忍住了眼泪,良久才道:“而我相公失踪那日正是去了陈家!我相公若不是遭人所害,又怎麽会往京城去?”
徐少卿点点头:“这事情却有蹊跷,如今也证明了确实有人想要拿回那玉如意,现在唯一要知道的,便是你相公失踪那日遇到了什麽!”其实徐少卿听了她一番话也不禁有些赞叹,很少有女子能考虑的如此细致,还留了这麽大一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