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男人不到七分威力的攻势,赤睛眉头微锁,技巧的化消对方招式,藉着余劲拉开彼此距离,就此收手。
「连练习都能分心,何况是真的战场。」
明明是责骂的言语,魔王子依旧无法从赤睛的脸上发觉一丝动怒地迹象,如出一辙的平静看得令人不耐。
不过......他倒是从那语气中感觉出些微的关心。
「如果方才那一瞬间吾没有反应过来,你会收招吗?」
意料外的头不对尾,晶闇双眸不由得愣看男人,酒红色双眼似是莫不在乎,却又有着无比认真的期待。赤睛沉默片刻後,瞥开视线无奈一叹,「你死了,我会很麻烦。」
虽然不是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但隐藏在话中的弦外之音清楚明了,唇上弧度更是加深许多。魔王子缓步到白影面前,轻柔的为人梳顺垂在额前微乱的发丝,「怎会麻烦?本体若是灭亡,副体便可顺理成章取代其位,所以如果吾死了,将来接管佛狱的人,就是你,赤睛。」
「虚荣的称谓,我不需要那种东西。」避开彼此间不该有的亲近,赤睛不厌其烦再次强调:「你是我唯一的宗旨。」
「也是你唯一的麻烦。」
「......」他可是很给对方面子才自动省略後面那句话,有趣的是男人竟然自己补充上去,没想到当时自己说的话魔王子有听进去。
只是这句话有必要记得那麽清楚吗?
「赤睛,与吾喝一杯如何?」不等对方有无反应,魔王子很自动的握住那手腕,强行的将人带离。
真是完全肯定的疑问句!赤睛无言的被男人拉着走,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他这样算不算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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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熟悉的地点,一样熟悉的两人,魔王子望着眼前景色出神了好一段时间,才缓缓回复清醒的饮了口杯中物。
将酒递给坐在身旁的白影,魔王子等待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毫不考虑的接过酒坛,赤睛默而不语的细啜一口後便将东西递还给对方。
他不想再经历上一次的诡异。
淡淡的呵笑,魔王子有点失望对方怎麽没拒绝自己,他很想知道如果再重蹈覆辙,赤睛是否会因此愤怒。
魔王子仰头又是一饮,酒红色双眼看向身旁的人,「吾不曾看过你动怒。」语气平淡似是自言自语,「显露自身情绪并不可耻,你何必任何事都忍在心里?」
已经习惯对方没头没尾的问题,赤睛同样平淡的缓声回道:「我将怒气转成叹息,你怎能说我忍在心里呢?」睁开半敛的眼,晶闇双眸对上那看着自己的红眸,「何况,对你愤怒,只是气血攻心的自虐行为。」
或许是习惯他对自己的冷言冷语,魔王子不以为意的耸肩。
短暂的沉默,赤睛接续着方才的话,「说我之前,你怎麽不想想自己是否有认真表达过情绪。」
「吾确实没有表达过任何情绪,因为那对吾而言,尽是多余。」视线转回原本眺望的方向,魔王子以酒润喉,「情绪虽能明显表露自身的喜怒哀乐,但过於的表达,只会使人受它摆布、无理智的发泄所有,如此便失了它原本不需言传的意义。」
不过是一句反问,赤睛实在是很佩服对方真的很能扯,「......你哪来那麽多歪理?」
「吾讲的皆是事实。」
「你这样跟耍嘴皮子有何两样?」
「差多了,谁能像吾一样如此明白的阐述真理呢?」
「反正就是耍嘴皮子。」
停止无聊又幼稚的争吵,有些傻眼怎会执着在这无意义的争执,两人不约而同互相嘲笑。
之後,沉默再一次充斥在彼此之间
魔王子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赤睛依旧无所谓的陪伴着,偶而会接过对方递来的酒坛小饮一口。
火宅佛狱永远垄罩在阴暗之中,不知道究竟经过多少时间,不知道彼此究竟沉默多久,在感觉到肩上传来的重量,放空的思绪才稍微回神。
「......」非常无言看着倒在肩上的男人,赤睛伸手轻拍魔王子的脸,对方没有丝毫反应。
谁会想到堂堂的魔王子竟然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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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带回房间安置於床,赤睛还是忍不住的扶额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