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次期末考试在排名上跟夏至缩短距离,我决定洗心革面,认真复习。倒不是说我平时不专心学习,只是努力的程度跟夏至比起来,可能还不太够。
可惜化学一如既往是我的弱项,我常常被各种元素各类方程式搅得晕头转向。
“哎呀,好头大啊……”我把笔一扔,往后靠到椅背上。这张化学试卷做起来实在太费劲,不知要折腾死多少脑细胞。
坐我对面的夏至也放下笔,朝我笑笑,“化学其实没你想的那么难,你试着换一个角度换一种心情去看它,会发现很多乐趣。”
“我就是觉得很难,要记的知识点又多又乱又杂,我脑子一团浆糊。”我趴到桌上,懒洋洋的说。
“化学知识点的确比较零碎,不过其实都是相通的,”夏至说,“你可以试下,在脑子里把知识点连成一张网,自己站在高处去看,会慢慢发现其中的关联。”
接着,夏至从试卷上挑了一道大题,详细的给我做分析,涉及哪些知识点,怎么去做联想等等。
讲的人很有耐心,听的人也足够认真。
渐渐的,我也从题目中品出一些趣味来。剩下的试卷,我沉住性子,慢慢分析,作答,终于在两个小时之后,全部完成了。
“我要奖励!”我兴奋的说。
夏至想了想,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伸手拍拍我的脸,说:“做的好!”
我愣了愣,”就这?也算奖励?“
“那不然呢?”他笑起来,“难道你想要实物的?”
“不是,”我拍拍酸胀的肩膀,“给按摩按摩吧。”
“行,”他点点头,“去床上趴好。”
我屁颠屁颠的回到房里,四肢大开往床上一趴。夏至跟着上了床,脱掉我的外套,然后坐到我的屁股上,开始按起来。
他的手法明显很生疏,力道时轻时重,有时候不小心按到骨头上,痛得我哇哇直叫。不过,我心里却是享受的。
安静的冬日午后,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房间,烘得整个屋子澄黄澄黄的,耳畔只能听到闹钟有节奏的滴答声。刚刚完成一份难度系数超高的化学试卷,此时又有最最要好的朋友提供亲密的服务,我的心情就像开车走在一条笔直而空旷的大道上,无比的酣畅淋漓。
为期数天的期末考试结束后,我深深松了口气。自我感觉临考前一段时间的冲刺,效果还是有的,尤其是化学。
成绩出来当天,学校已经正式开始放寒假了。我这次的排名比期中考前进了五名,但仍然在十名开外徘徊。而夏至,这次冲进了前六。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是那么远啊……
我有点小失望,垂头丧气的走出李老师的办公室,连身后李老师的那句表扬也听得不太真切。
没走几步,夏至迎面而来。“阳阳,怎么了?没发挥好?”他关切的问我。
我摇摇头:“不是,考的挺好的。”
他笑起来:“就知道你肯定没问题的,你等会我。”说完他便跑向老师办公室,很快又跑出来。“阳阳,你进步很大啊!”他有点激动的叫道。
“嗯,”我点点头,“你也进步很大啊。”
“我们一起努力一起进步。”他勾勾我的手指,乐呵呵的说。
“好!”我点点头,朝他展开笑脸。
“对了,”我跟夏至在校门口的小吃店里点了些炸串吃着,“你什么时候回家?”
“就今天吧,”他说,“宿舍今晚就不让住了。”
我拿起火腿肠咬了一口,把剩下的半根递给他,“要不你晚几天再回去?先去我家玩几天。”
“不了,”他边吃着火腿肠边说,“我好久没回去,爷爷奶奶都很想我,早点回去陪陪他们。”
“好吧,”我再次感到失望,“那我送你去车站。”
“哎哟,你难不成又要表演一次水漫车站?”他笑着说。
“啧,瞧不起人呢,”我不屑的说,“都说了我不是哭包了,人嘛总归会长大的。”
“你是不知道,”他说,“自从那次之后,我每次到车站总会想起你哭个大花脸的模样,耳朵边老是能听到你那惊天动地的哭声。”
“那是你想我想的。”我发誓这句话真是不经意脱口而出的。
他看了我一会,然后轻轻说:“是啊,都是想你想的。”
后来在夏至的坚持下,我没有送他到车站,我们俩在学校出来不远的一个岔路口说了再见。
我本来以为寒假不就短短二十多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睡睡懒觉做做作业就过去了。可是,当除夕夜里,我面对一大桌鸡鸭鱼肉和红红火火的春晚时,心里充满后悔。